营寨,那就再从营里挖引水渠。
这样工程确实是很大,必须调集大量民夫辅兵,但胜在两个字——稳妥。
之后接下来数日,沉晨再也没有发动进攻。
他们那边在挖渠,曹军这边也在挖渠。区别在于南阳军挖的渠往曹军这边延伸,而曹军那边则从北面的滍水继续挖渠往自己营寨里建。
一直到四月下旬,沉晨军就已经挖建出了大量纵横交错的壕沟,一路延伸到了曹营外围的弓弩箭失范围之外。
大概还差一百步的距离,那些壕沟就能够与曹营外围的壕沟连接在一起。
不过曹洪也不是傻子,他让人在营寨里也挖了壕沟,连接的是他们靠近的澧水下游河道,即便沉晨真在上游筑造堤坝拦截水源,水也不会淹没曹军营寨,只会顺着沟渠流回澧水之中。
这种对垒方式在古代战争中常见,曹操自己就喜欢这么干,打吕布包围下邳,挖水渠淹没了城池。打袁尚包围了邺城,同样是挖水渠淹没了城市。
只是那种方法并不是说将大水倒灌,曹操也没那能力召唤洪水,顶多让河水一路流入城里,令城里的泄水能力远低于城外水流量,从而造成城池被那么几厘米深的水持续淹没着。
那时候敌军的将士们就会一直踩在水中,脚被污水感染,从而引发脚气病,整个腿都烂掉,然后失去战斗力,被曹操轻松破开城池。
曹洪认为沉晨大抵是在学曹操的战术,于是不打算当吕布和审配,老老实实自己在营里挖渠解决这个问题。
但等到壕沟即将连接的时候,处于弓箭射程之内,沉晨就没办法继续挖渠了。
因为曹军会射箭。
所以他就继续选择发动战争,掩护民夫辅兵们的挖掘工作。
之后长达半个月的时间,沉晨都发动了雷霆般的攻势,不断亲自领军来到曹军外,犹如当年袁绍在官渡之战给曹操的压力一般,打得曹军溃不成军。
云楼上的箭雨彻底压制了曹军寨墙上的弓手,他们的投石车、床弩的射程也比曹军更远,远程火力几乎没法比。
虽然曹洪也想过办法,比如派人从最西边没有遭受攻击的营寨调拨人马,集结起来之后出营自沉晨的西北方侧翼进行袭击。
但他们人还没到就被敌人斥候察觉,然后穿着重甲的黄门卒在半路堵截。
当时西营的曹军都愣住了,不敢动弹。
上去打?
人家那一身几十斤重的钢甲是摆设?
刀砍卷了都破不了人家的防。
用弓箭射?
人家弓箭的射程比你还远。
绕开吗?
远处还有西凉铁骑呢。
结果就是西营的曹军才刚出营没多久,就又灰熘熘地跑回去。
在这种层层保护和大战场的及时调配下,沉晨的攻防都可谓是滴水不漏,让人找不出破绽。
曹军只能继续被压着揍,甚至因东面营寨的问题尚未解决,连营寨都差点被破,要不是后来总算是把沟渠挖通了,开挖了壕沟,东营怕是早就已经被踏平。
之后的半个月,从三月初僵持到了四月底,面对沉晨疾风骤雨般的攻势,曹洪苦不堪言,每日战报一封一封地向邺城送,前线的压力巨大。
等到五月上旬的时候,邺城的曹丕见战报一天比一天差,曹军光被射死的就多达五千多人,士气低落到谷底,于是决定遣援军。
当时邺城还有不少留守部队,曹丕便遣将军贾信、陈忠领一万人驰援。
同时随军的还有军祭酒兼魏郡太守王朗为监军。
十多天后,贾信每日急行军一百余里,在五月下旬抵达了台亭,并且后方严匡也运来了大批物资,给予曹军辎重补充。
有了兵马数量和物资上的增援,曹洪的形势总算是好了不少,令他轻松了许多。
过了两日。
五月二十一日晚,曹洪在自己的中军主营帐内召集各路将领开会。
与会的除了赵俨、贾信、陈忠、王朗以外,还有邓展,晏明,牛金,刘何,董超,董衡,刘偕,刘柱,成何等各部各营的将领都到场。
这次会议主要是商量一下这几天沉晨的异动。
在大军掩护下,民夫们终于把壕沟和曹军外围的沟渠连通,之后沉晨军就撤走了,留下大片纵横交错,坑坑洼洼的沟渠,让人完全看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什么。
要知道这次沉晨可是准备了无数攻城器械,虽然他们为攻城器械留下了道路,但那么多沟渠,总归是让兵马不好过来。
这使得后来的南阳军的攻势反倒因壕沟的问题而弱了许多,他们自己人不便出动了。
一番操作简直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营帐内,曹洪坐在主将位置上,他现在的官职是卫将军兼大都督,在河南这块地方,官职最高,为曹魏在南线荆州战场的主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