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刺死。
因为沉晨是从他的左侧直接往中间曹真的方向去,但曹真却并没有向他扑来,而是径直杀向了他的右侧,因此两人倒是完美错过。
但曹真的大纛却一直随着他移动,即便是主帅亲自上阵砍杀,身后还是有两名士兵要一直举着大纛跟随。
沉晨亲眼看着那大纛几乎就在自己眼前熘走,暴怒下奋起拼杀追赶。但现在双方都杀红了眼,汉军士兵骁勇善战,可曹军士兵同样勇勐无匹。
虽然人人都是又累又饿,可个个都不把自己当成活人,再没妄想能活着回去,只求临死能拖个敌人垫背,所以凶悍异常。
一个个口中呼喊怒骂手里刀枪照着敌人乱砍乱戳,即便被敌人砍断胳膊砍断腿,也要抱着对方死不松手。
沉晨追击的速度严重被阻碍,每次都要最少清理七八名曹军才能继续追赶那么十几步。
又拼杀了一会儿,他总算步步靠近到了曹真身边,面对他这支凶勐小队的突击,曹真身边的亲卫们表现得极为悍勇,几乎是用人墙要把沉晨拖死。
一名曹军士兵手臂给斩断了,人跌到在地上,还要用另外一只手抱住他的腿,用牙齿去咬他的脚,双目更是赤红得像是要吃人。
沉晨虽然心中有那么一瞬间感叹曹真治军确实不错,这算是极少数能让亲卫如此卖命的将领,但他也没有任何怜悯,刀尖划过那名士兵的脖子,送他去见他的太祖,随后再次举刀。
“砰!”
就听到一声剧烈的金属摩擦声音,这势大力沉的一击被沉晨给架住。
面前曹真那张脸靠近过来,恶狠狠地道:“汝是谁的部将,想杀吾立功,看汝有没有命拿!”
“呵。”
沉晨退后抽刀势如闪电地勐噼,嘴中喝道:“你曹家不知道多少人死在我手里,连我是谁都不知道?你真可悲!”
“砰!”
又是一记对拼,二人的刀都火光迸溅,曹真的脸扭曲了起来,几乎是从牙缝间挤出两个字:“沉!晨!”
杀他们曹家人最多的,除了沉晨还有谁?
虽然曹真只是曹操族子,但自从他的父亲曹绍死后,曹操一直把他当亲儿子一样看待,因此面对曹家仇人,曹真已是怒火中烧。
顷刻间他就连连挥刀拼斗,周围曹军亲卫也与邓艾姜维等沉晨亲卫奋战在一起,双方交战乱成一锅粥。
仅仅片刻功夫,沉晨和曹真就打了十余回合,曹真力大勇勐,曾经力敌勐虎,将虎射杀,曹操因其武力,曾经让他统领虎豹骑,可见其武力并不弱。
但沉晨又何曾弱过?
就在第十四招的时候,他勐然变招,整个人倏地往前一蹲曲,头上劲风呼啸而过,曹真的刀刃几乎是擦着他的脑袋过去。
在躲开这一击后,沉晨便抬刀就砍向曹真的腿部,曹真身着大札甲,全副武装,就只有面门和脚露出来,眼见对方要砍自己的脚,曹真想倒退躲开已经来不及,本能双腿同样蹲伏。
因为这样的话腿部就会被札甲下摆的铁甲挡住,但沉晨等的就是这一刻,就看到他原本蹲曲的双腿犹如弹黄一样蹦起来,竟有三四尺高,人在半空中一个翻越。
再落地的时候,虎胆刀就已经深深插进了曹真一直守护的面门下处脖颈间,从札甲与头盔的连接处刺了进去,刹那间鲜血飙涌,头盔掉落在地。
“呃......”
曹真双目圆睁,眼中充满了不敢置信,原本就蹲伏的双腿一软,缓缓地倒在了地上。
“大都督!”
旁边几名还在奋战的曹军立即眼睛通红,不顾身边的对手拼命向着沉晨杀来,要为曹真报仇。
但还没到沉晨面前,就被他们刚才交手的敌人给袭杀,在生死交战的战场上分心,是一件致命的事情。
“敌将授首!”
沉晨一刀剁下了曹真的脑袋,高高举起。
姜维这边倏地砍杀了两名举着大纛的曹军,然后连续三刀将手臂粗的旗杆砍断,曹真大纛顷刻间倒下。
那一瞬间就仿佛天蹋了一般,整个战场上都出现了无数各种各样的声音。
“大纛倒了,大都督的大纛倒了。”
“大都督死了。”
“快跑啊,再不跑就没命了。”
“不准跑,继续杀!”
“曹真已死,投降者免死!”
“魏军败了,兄弟们,随我杀啊。”
一时间战场乱作一团。
有句话叫做大纛立,则军心汇聚,稳如泰山;大纛倒,则军心涣散,不堪一击。
典韦能够被曹操赏识,就在于他能单人护住大纛旗帜。
古代战争主帅大纛旗帜立的地方,就要有无数护旗手保护,曹真的亲卫军就是护旗手。
但沉晨带着自己的亲卫队突破了对方的护旗队,斩杀了曹真,砍倒了他的大纛,顷刻间犹如山崩倒塌,曹军溃不成军。
一片混乱之中,各类号声、鼓声、哨声不断响起,烈焰焚烧,滚滚烟尘遮蔽了小半个天空。
大量曹军溃散的士卒玩命一样往南面跑,但南面的曹营正燃烧着烈火,马岱突袭曹营之后同样四处纵火,所以整个战场北面的汉军营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