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还有反击的余地。”
“其三,陛下莫忘了并州。”
陈群笑道:“虽然车骑将军怀疑诸葛亮的骑兵已经北上了,但路途遥远,哪这么快能赶到。而车骑将军就在路上,只要仲恭能坚持一段时间,等来援军,我们就能击败沉晨,甚至还能夺回河东之地,反败为胜的可能极大。”
“希望如此,希望如此吧。”
曹叡茫然的目光看向西北方,并州现在已经成为双方角力的地方,沉晨舍弃河南夹击司马懿的机会直接北上,大抵也是料到了司马懿会逃走,现在司马懿也北上去救并州了,就希望他能够赶得上。
要是沉晨在司马懿赶到之前击破了母丘俭,那自然大事皆休。要是没有的话,那么司马懿配合母丘俭,加上匈奴人,或许能够给沉晨沉重一击。
双方既是猎人,也都是猎物,就看谁能够笑到最后。这场战斗决定的不是南方大汉的国运,却是曹魏的国运。
希望司马懿能够不负他的所托。
曹叡心里想着。
.....
.....
七月六日,上午食时末刻,汉军就出了营寨。
“呜呜呜呜”的号角声,“冬冬冬冬”的鼓声,以及“都都都都”尖锐的哨声响彻苍穹。
号角声音传得最大,是主帅营寨召集各部所用;而鼓声传遍各部本营,是本部校尉将领召集麾下那几千士卒所用;哨声传得最短,是各曲屯队什伍唤本队士兵所用。
这样低级军官通过哨声集合队伍,再被中级将校通过鼓声融入本校部队,最后一队队汉军士兵出营,汇聚在营外,成为了一个军队整体。
各校人数基本都在三四千人左右,列出十多个方阵,乌压压一片人海看不见尽头,在高都县城外排列出阵势。
军阵最中央就是本部主帅所,在几名将领和数百名亲卫的簇拥下,沉晨骑着马缓缓来到阵中,他的身后高高举起旗帜,那个“沉”字在风中轻轻摇曳,猎猎作响,给予所有士兵极大的士气提升。
士气这东西虚无缥缈,不像游戏当中有某个道具就能提升某种效果。
然而正如传国玉玺在秦始皇嬴政手中是天下最皇权的象征,在袁术手中却跟一块普通玉石没什么区别一样。赋予某件物品能力的并非物品本身,而是持有它的人。
要是这“沉”字军旗换做是别人持有它,大抵就达不到让所有士兵们军心亢奋,士气大振的效果,但在沉晨手里,它就是所向披靡的代名词。
此刻汉军在城外集结,人海犹如乌云压城一般,更恐怖的是汉军那么多人集结在一起,却鸦雀无声,静谧得像是夜晚碧空。
没有人说话,没有人交头接耳,有的只是庄严肃穆,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仿佛一群群兵马俑一样。
这就是汉军的纪律性,也是一支百战老兵带来的铁血与肃杀,非城内那些训练时间短,也几乎少有上阵杀敌的世家兵马所能够比拟。
而相比之下,那些被呼唤着陪同攻城的匈奴人就差了许多,在城池西北一角,乱七八糟的匈奴人骑兵毫无阵型地散乱立着,有的交头接耳,有的呼喝不断,马匹嘶鸣,仿佛像个菜市场闹市。
母丘俭站在城楼上观望,魏军如临大敌,纷纷涌在城头,各类弓弩箭支准备妥当,每个曹魏士兵的脸上都挂满了恐惧。
几个月前他们还是刚放下锄头的农民,训练了没两个月就被拉上战场,虽然他们是在守城,占据了地利,但这里几乎九成人以上都是第一次上战场,自然心中不安。
梁习看着外面的情况,有些担忧地说道:“将军,敌人进攻了。”
“是啊。”
母丘俭叹息道:“要是再等等就好了。”
“将士们非常惶恐。”
梁习说道:“沉晨急于进攻,想必也是因为车骑将军在驰援的路上。”
司马懿派人提醒过他们,沉晨已经北上来攻了。
母丘俭梁习他们也都知道司马懿正在赶来,司马懿让他们再坚持一段时间,援军很快就到。
现在看来,沉晨也明白这一点,所以才打算急于进攻,给母丘俭压力。
母丘俭沉吟道:“你说,如果汉军在进攻城池的时候,匈奴人忽然从他们的背后发动进攻,会怎么样?”
梁习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试探道:“将军是想现在就发信号?”
“是有这个想法。”
母丘俭说道。
他们原本是打算找个夜深人静的时候,晚上就突然袭击,配合匈奴人夜袭汉营。
但得知司马懿要来,他就想着等司马懿来了更稳妥些。
可现在看到战场上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母丘俭就在想,如果这个时候进攻的话,说不好会有奇效。
然而片刻后梁习就摇摇头,指着西北方向道:“将军你看那边。”
母丘俭看过去。
就看到汉军此时已经开始准备攻打城池。
随着一声号令,赵云当初驻扎在沁水河畔时就打造的攻城器械带了上来,南面大量汉军口中呼喊着“大汉万胜”“大汉万胜”的话,山呼海啸般开始前进。
唯独西北一角的汉军阵型依旧严肃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