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惊,马上派出士兵前往接应。
东城外乱哄哄一团,最麻烦的是远处北方沉晨的军队还在深一脚浅一脚地向这边袭来,只是因长江的江水也是从南往北泛滥汹涌,导致他们也几乎被淹了,速度快不起来罢了。
沉晨这个时候浑身都湿透了,脚下的水流已经淹到了小腿,风浪涌动,也幸好正值秋冬季节,南方刮的是北风,要是逆方向的东南风,估计还要糟糕。
将领沉桃凑到了他身边,对着他大喊道:“将军,现在就进攻吗?”
“啊?”
“现在就进攻吗?”
“再等等。”
因为风雨声和水流声实在是太大,需要吼才行。
沉晨只能向沉桃比划了一下手势,示意他们先往东南方向去,断掉吕蒙的出城道路。
江东军此时从东门鱼贯而出,狼狈地在水里扑腾着,艰难挪动。
南阳军则快速靠近过来,并未第一时间进攻。
原因在于东南一片坡地上,徐盛的士兵已经架起了攻势,只要他们敢来,敌人就能从侧翼发动袭击。
因此沉晨决定先观望一下形势,等到敌人准备撤退上船,趁着那混乱时期发起总攻。
“砰!”
又是一声巨大的闷雷响动,惊得所有人忍不住蹲膝弯腰躲闪。
这是人的本能,连沉晨也不例外。
等他再抬起头看向远方的时候,吕蒙的军队如蚂蚁般撤出了江陵,向着云梦泽的码头方向离去。
徐盛的营寨地势相对较高,他们居高临下,弓箭手纷纷瞄准了西北方。
虽然这样的北风天气,他们逆风射箭,射程肯定不远,但总归这边是涉水前行,速度慢还不好躲闪,容易当靶子,所以没必要造成伤亡。
吕蒙艰难地从城里走出来,他最后一次看了眼这座城池,还未等他有所留恋,又是轰隆一声,东南角城墙彻底塌下去,南面的江水再次涌入,整个城池都陷入了一片泽国里。
“子明!”
徐盛见吕蒙军成功撤了出来,松了一口气,迎上去道:“安然无恙就好。”
吕蒙整张脸都扭曲起来,悲愤道:“天不佑江东啊。”
徐盛只能安慰道:“现在当务之急还是尽快撤到船上去,即便是放沉晨回益州又如何?刘备总归是失了荆州,吴侯此战大胜了。”
“大胜?”
吕蒙惨笑道:“放沉晨回去,无异于放虎归山,将来刘备与吴侯之间还有得打,刘备实力尚存,岂不是为曹操渔利?唯有杀了沉晨,覆灭荆州所有兵马,他们才不敢和我们相争。”
“唉。”
虞翻叹了口气,拍了拍吕蒙的后背道:“子明,先撤吧。”
“撤!”
徐盛代替吕蒙下了军令。
三万余人狼狈地向着东面高坡撤离,然后往码头方向去。
远处沉晨军散乱地分散在江陵城北外,距离东面约半里,他们涉水向着这边进发,双方已经离得很近。
看到敌人要逃,连吕常也急急忙忙鸭子跳一般地涉水蹿过来,喊道:“将军,他们要跑了。”
“跑不了。”
沉晨指向南方浩荡长江的江面,对他说道:“你们看那是什么?”
周围士卒全都向着那边看去。
就看到灰蒙蒙的江面上,不知道何时出现了无数艘高大的船只,他们收了风帆,全靠顺江而下的水流,在洪水中上下起伏,一路疾驰而来。
到了江陵之后,其中一艘竟然没有继续选择南下,而是直冲冲地往东,对着云梦泽的方向驶去。
江陵在长江正北方向,但长江在江陵正东的方向会急转弯南下,东面在江水的冲刷下产生了一片冲积扇平原,位置是在后世的沙市区一带。
当时这里也是陆地,徐盛的军队就驻扎在这里,长江把这片地区冲成了高坡,地势较高并没有被水淹没。
然而此地也与北面的云梦泽相连,有沟渠直通,后世这条沟渠通的是长湖、江津湖和长江,但眼下由于江水暴涨,云梦泽还在等几个缘故,从这条沟渠北上,直接到了江陵以东的云梦泽里。
云梦泽的水流不像长江那么湍急,因此江陵的船只都放在云梦泽码头上。此时江东军的主力全都在向码头进发,沿着高坡道路,往北面方向去了。
无数江东士兵冒雨前进,他们就在那连通云梦泽与长江的沟渠左岸,就在他们艰难前行的时候,一扭头,就看到了沟渠当中比小山还高的艨艟斗舰,飞一般地驶入云梦泽的湖泊里。
很多人甚至下意识以为这是自己家的船只,因为在他们的潜意识当中,荆州的水军只有五万人,其中三万多都被孙权困在夏口,船只也多被烧毁,敌人没有船队了。
所以大部分江东士兵根本没有大呼小叫地惊慌,反倒是生出几分欣喜,他们都以为是西北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