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沉晨红着眼睛,一边擦着泪水一边如此说道。 “是啊长公子。” 诸葛亮也道:“我们已经派人去请二公子过来了,不想看看二公子吗?” “想......” “还有元直、州平、公威、广元他们。” “长公子,不要睡着了。” “贤弟,一定要坚持住啊,不能轻易就放弃。” “夫君,呜呜呜呜!” “长公子!” 刘备沉晨诸葛亮婉儿以及其余州府从事,纷纷呼唤。 刘琦只觉得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湖,脑海中的困意也越来越严重,耳边杂乱声音袭来,却不能阻挡那种想要昏睡的感觉。 到了最后,他一边迷迷湖湖地回应着,一边缓缓闭上了眼睛,呼吸也平缓了下来,像是睡着了。 胸膛还在轻微地起伏,但渐渐归于安宁。直到......彻底没有了呼吸。 “夫君!” 随着婉儿最后一声嚎啕大哭。 所有人都意识到刘琦真的病死了,每个人都落下了眼睛。 医师走过来,摸着刘琦的脉搏,又探了鼻息,颈部脉络,脉搏其实还在跳动,但已经微不可查。 又过了大概一刻钟的时候,医师就已经彻底感觉不到脉搏的回应,缓缓起身,摇了摇头,低声说道:“左将军,长公子殿下病逝了。” 刘备颓然坐地。 刘表死的时候他并没有很伤心,只是略微有些感慨。 虽说刘表收留了他,但一来刘表称帝,严重损害了他效忠的大汉天子刘协的权威,因此从心底就排斥刘表。 二来刘备几次出兵帮助刘表打仗,也算是还清了刘表收留他的恩情。 所以他与刘表毫无感情。 可刘琦不同。 两人感情非常好。 不仅是他们的性格接近,同时经历也很相似。 刘备在北方颠沛流离,如丧家之犬,无根之萍,四处漂泊流浪,没有安全感。 刘琦在蔡冒蒯越和蔡夫人等人的压迫下,作为刘表长子,生活却过得战战兢兢,时常担惊受怕,惊惧自己会不会被蔡夫人等人除掉。 两个人都是没有安全感的人。 刘备到了荆州之后,他们一起抱团取暖,最后又携手打败了蔡冒蒯越,夺回了荆州。 一路艰辛,眼看就要成功的时候,亲密战友,却到了分别之时。 这让本就重视感情的刘备,如何能接受? 一时间,整个房间内,都传出了悲戚的哭声,紧接着还有更多的人赶来,被羁押的刘琮,也来到了人群里,痛哭流涕。 不少人甚至哭晕过去,婉儿也伤心欲绝,被侍女送到了旁边侧室休养。 过了许久。 也许是一个时辰,也许是两个时辰。 天色渐渐暗澹下来。 刘备伤心过后,看着满室哀嚎,再看看不少人昏倒在地,想起了刘琦的嘱托,便轻声说道:“孔明。” “主公。” 诸葛亮早已经擦干了泪水,跪坐在旁边静静地等候。 刘备说道:“贤弟去了,但他的妻儿还需要我照顾,还有两个弟弟,你来操持丧事吧。” “唯!” 诸葛亮拱手应是,然后起身退了出去。 “晓卿。” “左将军。” 沉晨走了过来。 刘备吩咐道:“这几日全城戒严,楚王府的守卫,就由你来管理,若有百姓愿意来王府吊唁,也不要阻拦,但要维持好秩序,莫要混乱。” “唯。” 沉晨就退了出去。 刘备又起身看着诸多州府从事,依旧红着眼睛说道:“诸位,伯瑞去了,人固有死,伯瑞之死,重于泰山。还请诸位先回去,容我来设置灵堂,为伯瑞发丧。” “有劳左将军了。” “还请左将军节哀。” “那我等先告退。” 诸多州府从事以及世家子弟官员,纷纷拱手退下。 很快诸葛亮就找来了奴仆和侍女,要先为刘琦擦洗身体,然后准备发丧的事宜。 到了第二日,全城戒严。 所有百姓都知道了刘琦病死的消息。 很多人都敬佩刘琦的仁厚,纷纷前往王府吊唁。 沉晨命令大军全城巡逻,王府处处都是卫兵把守,严密控制秩序。 前来吊唁的百官和百姓全程都有士兵在侧,有出口和入口,上香吊唁之后,尽快离去。 但来的人络绎不绝,连续数日王府都挤满了人。 刘备带着刘琮刘修和婉儿等家属一直答谢,等到第五日晚,才总算是清闲了一些。 灵堂设置在了楚王府的主厅,整个楚王府都挂满了素缟白帆。 哀乐响彻天际。 刘备拖着疲惫的身躯从灵堂出来之后,到了旁边侧殿歇息,同时还得处理不少公务。 刘琦本就把荆州事务全部委托给他,这一次临终遗言,诸多州府从事都做了见证,他算是名正言顺地成为荆州之主。 一下子大量公务积压在身上,让他十分烦闷,单手撑着额头,闭目养神。 “主公。” 诸葛亮和沉晨走进厅内,见到刘备疲惫,劝道:“主公已经两日没有合眼了,稍微休息一下吧。” “唉,伯瑞一去,令我心神暗伤啊。” 刘备叹息了一声,抬起头说道:“如今荆州百废待兴,我又失去挚友,让我如何能安心睡得着觉?” 沉晨说道:“皇叔,现在长公子走了,荆州就只剩下皇叔为主心骨,若是皇叔也累倒了,那荆州还有谁能做主呢?” “嗯。” 刘备点点头道:“我知道了,我会好好休息。” “报!”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忽然有人来报道:“江陵有信使连夜赶来,现在在城外。” 全城戒严,晚上城门关闭,使者进不来,只能让城门守卫通报。 听到这句话,刘备说道:“立即让他过来。” “唯!” 士兵匆匆而去。 沉晨皱眉道:“此时江陵来信,怕是巴蜀有变啊。” “上次巴蜀来消息,还是十日前了。” 诸葛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