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军慌乱逃回营帐防御,等了许久没有见到追兵,知道是逃过了一劫。但军中伤者众多,还有人狂笑不止,其中不仅有艾伦,还有卡尔未来的爱妃安泊尔。
过了片刻,特科兴与屠夫带着断后的残部退了回来。
仔细看过他们的情况后,屠夫从他们身上取下了细小的针刺:“这是‘蓝叶棘枝’的刺,它还有个别名叫做‘滑稽獠牙’,被它刺伤可以笑上好几天。”
“有没有解毒的办法?”卡尔问道。
屠夫回答说:“神都的祭司和魂术师也许可以用魂术治疗……”
卡尔看了眼神都来的艾伦和魂术师安泊尔,两人笑得已经四肢扭曲,四五个人都按不住他们:“还有其他办法吗?”
屠夫面露难色,“这个办法对这两位也许不太合适……”
“先解毒再说。”卡尔命令道。
屠夫只能表情凝重地带上几个医疗兵出去准备药物。经过他们的一番努力,军营里的笑声终于渐渐微弱起来。
艾伦坐起身来,痛苦地按着笑得抽筋的腹肌,“这帮阴险的家伙,竟然使用毒药,简直是骑士的耻辱!”
“可恶,太可恶了。”安泊尔晃了晃笑晕的脑袋,接着又闻了闻周围,“这毒药似乎对人的嗅觉也有影响?我怎么总觉得身上有股恶臭。”
他们身旁的医疗兵回答道,“那是解毒药剂的气味。”
艾伦皱眉问道:“什么解毒剂会这么臭?”
“尿。”
尖厉的叫声回荡在军营上空,久久不曾散去。
……
吃了一场败仗,外加被人泼了一脸的尿,艾伦和安泊尔情绪低落地坐在角落里一言不发。
更加糟糕的还有哨兵带来的情报:在营地外围都发现了大队人马的足迹。
以他们的智慧,一辈子都不会想到这是莉迪亚派人用假腿制造的假象,只觉得已经被重重包围,顿时人心惶惶。
“不行啊,卡尔殿下。”特科兴厚着脸皮上前劝解道,“根据情报,目前只有西北方向脚印稀疏,我们不如趁他们包围圈还没做完之前,赶快撤退吧。”
卡尔看了他一眼,心里只想骂这孙子:为什么你从冰狼堡出来到现在,每天都想撤退,你是个蜗牛还是个乌龟?
奈何自己这两场输得太惨,实在没什么立场斥责特科兴,只能悻悻地说道:“红馆这帮蛮人精通夜战又遇上了林地,要是在冰原上与我交手根本不堪一击。”
卡尔一通嘴炮之下,俨然已经取得的精神层面的胜利,便喊来艾伦和安泊尔商量撤军的事情。
艾伦听了之后倒是平静,只是说:“如果贸然大规模撤退,恐怕会引来追杀,得想个办法稳住他们,各部依次撤走。”
“这个理论我确实学到过。”卡尔犯难地说道,“怎么稳住呢?”
艾伦想了想:“学院里似乎教过一种‘撤退反击’的战术,值得尝试一下。”
情绪低落的安泊尔听到“反击”,似乎回了点精神,“说来听听,怎么反击?”
艾伦取来地图:“我先以骑士礼仪和红馆对话拖延时间,王子殿下与安泊尔先行撤退,到山坡上隐藏;再安排特科兴与屠夫两位将军带领私兵,到山路两边埋伏。”
卡尔皱眉道,“那你呢?”
艾伦指了指阵线,“我带领五千人在前线假装和红馆军队打一场,故意输给他们,再往这条小路逃跑。等红馆的主将追进小路后,两位将军就出来截断后援,王子与安泊尔大军从山坡上发起进攻。”
卡尔点头道,“被这样伏击一场,他们一定不敢再追。说不定运气好些,我们还能干死他们的主将。”
这个计划非常完美,安泊尔的脸上总算有了气色,“现在的问题是,你准备怎么拖延时间?”
“当然是和他们打一场咯。”艾伦道。
安泊尔嘴上不说,心里却十分清楚:若是那个“枪火公主”亲自下场,十个艾伦都挡不住。她略微思索了一下,忽然笑了起来:“亏你也是个神都人,怎么连这么重要的事情都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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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时分,卡尔营前军旗摇晃,鼓角争鸣。红馆大军照例摆开阵势,旗帜飘扬之下,莉迪亚扛着长枪来到阵前,清了清嗓子,准备从卡尔的祖宗十八代开始骂起。
在她看来:阵前单挑可以技不如人,但吵架绝不能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