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煎熬,她的身体已经达到了极限。眼前昏昏沉沉的,仿佛冒出了好几颗星星,正围着她的脑门不停打转。 五颗,六颗,七颗。 直到她看到七颗星星在她的眼前恍惚地闪烁时,耳旁传来了“吱呀”的声音。 门开了。 清脆的脚步声走了进来,紧接着她觉得屁股佛被抽走了所有的气力。 那个娇媚的声音又在耳旁响起,“竟然坚持了这么久,很好,很有精神,小女子敬你一声‘大姐头’。” 她瘫坐在椅子上,此刻已经无力搭话,只能在喉管里发出几声粗重的呼吸声,表示回应。 “不知道大姐头想明白了没有?”妩媚的声音来到了她的面前,“事到如今,‘迷迭香’的刺杀计划已经暴露,你的同党正在相继落网。我劝你不要继续顽抗,现在投降还来得及。” 她深吸了一口气,“这样就想摧垮我的意志,你太小看我了。我们都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人,不会这么容易屈服。” “看她这嘴硬的样子。”娇媚的声音似乎用什么东西掩嘴笑着,“罢了罢了,今天操劳了一天也有些累了,先把她关起来,明天再继续审问吧。” 说着,就有其他人走进来给这个蒙着头的人解开了绳子,又重新给她套上了一副手枷。这下她虽然可以自由行走了,双手却只能高举在肩膀两侧,别说做什么事情,就连头上的袋子都摘不下来。 “走。”两个粗暴的士兵押着她,不知道走了几步,也不知道兜兜转转了多久,只等两人喊一声“进去”,她就被推进了一堆干草里。 关门的声音、锁链的声音、脚步离去的声音,最后一切重归平静。 一片黑暗和寂静中,她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是谁?” “松茸?”她心中一阵惊喜,又一阵愤怒,“是你泄露了我们的行踪?” “竹荪?”另一个声音带着几分怒气,“你怎么会在这里?” “都别说话。”那个声音说道,“他们已经趁乱听到了许多消息,不要再泄露了。” 那个被称作松茸的声音哼了一声,“木耳,你还有什么脸皮说话,那块琥珀还不是从你身上搜出来的。” 木耳的声音又羞愧又愤怒,“你们难道没被搜过吗?那女人连菊花都要用棍子戳几下看看,你们倒是想个能藏它的地方?” 代号竹荪的女杀手心中一凛,暗中庆幸自己保住了自己的菊花,于是她又问道:“现在他们已经知道多少消息了?” 松茸咳嗽了一声,“应该已经知道了绿洲歌舞团的事情,只是不知道‘银耳’和‘花菇’有没有暴露。” 木耳叹了一声,“他们恐怕坚持不了多久,红馆的人比想象中的更难对付。” 竹荪讥笑道,“只怕是你的能力有限,办不成‘迷迭香’大人派下的任务吧。” 木耳有些尴尬地嘴硬道:“至少我的小队都还活着,你的小队呢?” 竹荪一下子无语,只能坦白道,“我是去找‘花菇’对接情报的时候被抓的。” 木耳仿佛一下子找回了自信,反讽道,“所以你甚至都没接上任务,连你的小队都弄丢了?” “禁声。”松茸突然说道,“刚才你还在说,小心他们偷听。”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过了好一会儿才一齐透气。木耳放松地说道,“没有任何多余的呼吸声,没有人在偷听我们。” 许多人都会在对环境和自身了解不足的时候,高估自己的水准,就好像许多人明明已经处于下风,依然会有“我能反杀”的错觉。 就在几人蒙着眼睛在七嘴八舌地议论时,他们看不见一个蒙着薄皮的大锥筒正无情地对着他们。 薄皮的后面连着一根绷紧的细线连到了三十米开外的另一个蒙着薄皮的共鸣箱上。黑凝雪和莉迪亚正坐在那里耐心“偷听”着他们的对话。 虽然声音微弱,但莉迪亚还是能清楚地听到他们的讨论。 她拿起炭笔随手写道:“怎么他们的代号都是菌菇,我好像在看一盆菌菇火锅,都有点馋了。” 黑凝雪瞥了她一眼,在“银耳”和“花菇”两个名字上打了个圈,在后者旁边写道:歌舞团小贩;在前者旁边写道:卧底。 莉迪亚点点头,在银耳的名字旁边又写道:大概已经确定了三个嫌疑人。 共鸣箱里又传来了些许争论,似乎是在讨论如何向“迷迭香”申诉自己没有背叛。在诸多废话中,黑凝雪忽然听到了一条关键信息:木耳突然大声说道,迷迭香曾让他修补过最喜爱的星月交辉斗篷。 当她写下这句话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