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鹰爪高手脸色苍白,一口口的吐着血沫,内力四散,更加重内伤,惨笑道, “好厉害的年轻人,我记得你,这次应该是设下陷阱来报复的吧,动手吧!” 说着,闭目昂头,等待死亡的降临。 面上虽有遗憾,却无任何惧色,倒也当得起一声视死如归的硬汉之称。 但并不是每个人都如这鹰爪高手这般从容就义。 当即就有数人惶惶不安的哀声请求饶命,为此做什么都可以。 小小的一座庙宇,也蕴藏人生百态,是美好,还是丑陋,全都直白的揭露出来,让吕乐众人心生感慨。 若有一日,他们遇到同样的处境,会做出什么样的抉择呢? 每个人的心中,都认为自己该是鹰爪高手这般的硬汉豪迈之士,但真当生死临头,未必有几人能做到对方这般不变真颜色! 吕乐将这鹰爪高手击败后,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眉眼间神采飞扬,一股高昂气势凝聚,眼神中也满是自傲,道, “杀不杀你,我说了不算,等着吧。” 说罢,吕乐吩咐孟府一众高手将这些孙家的武者全部用粗绳绑起来,在这破庙后殿的正中央,排成一列,跪在地上,静静等待。 而后,这些孟家高手就开始散在这破庙的四周警戒,严防有路过之人发现这里的异常。 等待是煎熬的,尤其是这种可死可不死的等待过程,让这些孙家武人的耐性渐渐消磨一空,取而代之的,就是深深的恐惧。 有些事情,可能当时上头,什么都不顾忌,但当冷静下来,是越想越怕的,就比如死亡,哪怕这一众俘虏的老大,那个鹰爪高手,也是如此。 过了也不知多长时间,众人耳中又听到一阵马蹄声响起,而后从破庙外又走进数人,吕乐带着孟家一众高手迎了上去,向着孟昭行礼。 今夜孟昭换了一身黑色常服,高领窄袖,下摆边上绣着淡淡的金纹,腰间悬着一枚玉珏,用红色丝线挂着。 满头乌黑如绸缎般光滑的长发,则向后梳理整齐,戴着一顶玉冠,显得额头饱满光亮,顾盼间自有一股摄人的神采。 并且,似乎是刚刚强硬的回怼了一波大房的孟希,孟昭行走时大步迈进,铿锵有力,多了几分凌厉和刚硬之气,比起之前两天的谨小慎微,更显从容得体。 想想也是,孟昭作为一个西贝货,赝品,在这豪族孟家当中,可谓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一个不慎,被发现真正身份,绝对是十死无生。 故而,他说话和做事都留有几分余地,显得温吞文弱。 但凡事都有一个适应的过程,在度过了这个适应的阶段后,孟昭方才显现出自己性情当中的几分本色。 此时,孟昭已经从报信的那高手口中得知,吕乐此次行动大获全胜,将这次陷阱里的所有孟家武人都擒住,无一遗漏,因此显得十分高兴。 见到吕乐朝他躬身行礼,孟昭连忙上前一步,将他扶起,满面笑颜道, “好,事情的经过我已经知晓,阿乐你做的不,没有辜负我的期望。 等忠伯回来,我会将你的表现告诉忠伯,让他也高兴高兴。” 收拢人心最常见的手段,就是威逼利诱,而高于二者之上,则是情感攻势。 感情是这个世界上最奇妙,也最不讲道理的东西,明明很虚无,却偏偏值得许多人为其舍生忘死。 孟昭很看好吕乐,也看重他,希望两人之间,是这种感情为基础纽带的主仆乃至家人关系,而不是那种变数很大的利益关系。 只有这样,未来才好放手让他行事。 吕乐看着孟昭脸上不加掩饰的欣赏和赞许,心头就是一热,热泪盈眶,道, “少爷大恩大德,小奴做牛做马也无以为报,这些小事,当不得少爷的赞许。 还有,那天伤了少爷的那个高手也被小人击败,擒拿,如今受了内伤,请少爷跟小奴来。” 说着,便一马当先领着孟昭到了破庙后殿的中央。 此时,遍布灰尘蛛网的神台之上,已经摆放了一枚拳头大小的明珠,散发着来亮彤彤的白光,照亮偌大的后殿。 无头的神像,上面长满黑黑绿绿的毛刺。 四面环境在一番酣战之后,更显破败狼藉。 孟昭刚一走进这破败的后殿中,迎面就见到了齐刷刷头朝门,跪在地上的孙家武人,唇角翘起,心中倒是有几分爽利。 人生惬意之事的其中之一,就是让你的敌人,对手,跪在你的面前臣服。 这种挫败强敌带来的征服欲,是雄性天生就带有的一种特质。 尽管这些杂鱼还算不上他孟昭的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