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楼大厅内众人议论纷纷,史思明内力深厚,耳聪目明,竟也听到几分. 嘴角露出嘲弄之意,却没什么表现,只是安然坐在案桌后饮酒享用美食。 不得不说,城内繁华且多姿多彩,相比之下,山中修行虽好,却过于清苦了些. 光是这人最基本的口腹之欲,城内的百样千种菜品,就不是山中老厨能比的。 偏屋内,一方木桌边,孙传星和胡应明两人相对而坐. 大开的窗户外,有浓郁花香传来,冲散胡应明身上的异味。 孙传星手法娴熟的倒了杯热茶,推到胡应明身前,问道, “既然在这里就咱们两人,我就厚颜叫你一声胡兄. 胡兄,你此来,究竟所为何事?” 胡应明手掌遍布老茧,握着茶杯,怔怔的看着杯中澄碧色的浓茶,叹气道, “明人不说暗话,孙兄,这些天,你应该听到不少有关我和孟昭的传闻吧!” 孙传星有些尴尬,这传闻是肯定有的,而且对胡应明来说,不怎么友好。 作为事件的主角和中心人物,他是被踩在脚底下的那个,其中遭受的屈辱,比起孟文,也是只多不少。 因此只能敷衍的嗯了一声,没敢往下提,生怕触碰到对方敏感的神经。 但胡应明却很是勇敢的自揭伤疤道, “孙兄不必介怀,我的事情,如今城内但凡有点关系家世的,谁不知道? 这件事说起来也很简单,孟和尚和我有矛盾,带着高手,直接去新平县寻我。 经过我就不提了,总之,他羞辱我不说,还绑了我。 害的我如今成了城内不少人茶余饭后的谈资,笑料。 事后,他孟家还仗势欺人,颠倒黑白。 和我父亲说什么都是小孩子之间的矛盾,让我这顿打白挨,这份屈辱,也白承受。” 说到这些的时候,胡应明的情绪十分激动。 瞳孔瞪大,目眦欲裂,沉重急促的呼吸好似炉火上烧开的水,轰轰作响。 强壮的身体左右摇晃,手上更是不知不觉用上力道,将握在掌心的茶杯给生生捏碎,嘎嘣一声,茶水迸溅而出,碎片划破他的手掌。 孙传星被吓了一跳,没料到对方的反应这么大。 见到胡应明手心冒血,刚要帮他拿药箱包扎一下,却见到胡应明很是变态的用舌头舔了一下掌心的血迹,冷笑道, “孙兄,抱歉,我太激动了,只不过孟和尚对我来说,如今已经是日日夜夜难以逃避的噩梦,每想到他一次,我就恨不得杀他一次,希望你能见谅。” 孙传星点点头,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他要是再藏着掖着,也不厚道, “无妨,只是此事连令尊都无能为力,我恐怕也帮不到胡兄什么。” 胡应明一拍桌子,两眼放光,尽管压着嗓子,声音依然响亮, “不,我父亲是人越老,胆子越小。 明明不需要怕孟家,却非得装成一副脓包的样子,我看不起他。 但孙兄你们孙家不同,最近一年,不但事事和孟家对着干,而且屡次让孟家讨不到便宜,最近更是干了一件大快人心的事。 我觉得你一定能帮我。” 孙传星嘴角勉强扯出一丝笑容,没有说话,心里觉得胡应明是有点魔怔了。 别的不谈,光说他这股自信劲,就有点过头了。 胡百万虽说厉害,但充其量也只是一个豪商巨富,有点江湖关系而已。 和孟家这种累代贵勋相比,还是不够瞧的,不怕孟家,可能吗? 胡百万息事宁人的做法,不但正确,也比较符合商人逐利的性格。 再者,这家伙竟然敢当着他的面说瞧不起自己的父亲,这怨气可谓是大到没边了。 所谓百善孝为先,又有君臣父子,君为臣上,父为子上之说,他敢如此编排自己的老子,若是传出去,必然被那些多读书人口诛笔伐,扣他一个不仁不孝的恶名。 当然,恐怕也是知道房中只有两人,所以对方才这么肆无忌惮的吐露心声。 最后,就算他能帮对方,他又凭什么? 孙家不是做慈善的,不会做对自己没有益处的事情。 见孙传星不说话,胡应明有点急了,继续道, “孙兄,火龙洞的高手史思明最近不是刚把孟家的孟文给打成重伤吗? 听说一个月都没法下地,我想求你让他帮我教训孟昭。 我不求杀人,只要史思明把孟昭的四肢打成粉碎,再废了他的武功,我就心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