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万里的宅院。
“父亲,哪来这么大的院子?”
程婉儿给程万里送上茶盘疑惑的问道,她们以前在可都是住在街边小楼里的,毕竟父亲只是童贯府上的门馆先生。
“童相给的,说是距离相府近,好随时听差。”
程万里喝着茶开口道。
“童相!父亲,人家都说童相是个大奸臣!”
程婉儿看着程万里小声说道,以前她还小时不懂这些,只以为父亲在一个大官家里当差,待遇还不错。
可随着程万里外放为官,她年龄增长,也跟着见识了不少,在民间,童贯的名声可是很差的,如果不是畏惧权势,怕是人人喊打。
“休要瞎说,童相那是有苦衷的,西军战事全靠童相主持!”
程万里连忙开口道,他也知道童贯是什么人,可他出自童贯门下,必须维护一下童贯,而且童贯是枢密使,掌管西军,权势滔天,这些话若是被知道了,那是有杀身之祸的。
“女儿又不是小孩子,好坏还不知道?”
程婉儿却不在乎,这书房里就她和父亲,没有第三人,不怕被人听见。
“你小时候那般乖巧懂事,怎么现在变得离经叛道?你一个姑娘家,管这些事做什么,这里是东京,不比在东平府,要知道祸从口出。”
程万里叮嘱着女儿,他现在真是的头疼了,本以为把女儿带回东京远离孙磊就没事了,谁知道女儿现在又说出这种话来。
“老爷,相府来人了!”
管家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你看看,还敢再胡说?”
程万里一惊,起身看着女儿说道。
“我这就来!”
不等程婉儿回答,程万里就对着门外喊了一声。
“程万里见过老都管!”
程万里一到前厅就看见相府的老都管,这可是在童贯身边待了十几年的老人,虽然没有官职,但仗着童贯的势,见官就大一级。
“程知府,怎么回了东京也不去相府拜访?莫不是在外面逍遥惯了?”
老都管看着程万里不客气的说道。
“老都管误会了,今日抵达东京时天色已晚,恐打扰了童相,准备明天一大早就去问安!”
程万里连忙开口道。
“不必明日了,童相召见,伱随我现在就去相府!”
老都管起身看着程万里道。
“童相召见!”
程万里一惊,童贯这么晚召见他,他有些惶恐不安。
程万里不敢说什么,跟着老都管便去了童贯的府邸,此时已是华灯初上,街上都是游玩的人群。
童贯府邸依旧是守卫森严,哪怕是天黑了门口依旧有八个带刀守卫。
进入府邸,穿过前花园,一路到了前厅,程万里看到童贯正和一个官员在笑着交流什么。
“拜见童相!”
程万里对着童贯拜道。
“哈哈,程万里怎么回来了也不来看看我?难不成相府门槛低了?”
童贯笑着看着程万里道。
“下官不敢,只是到东京时天色已晚,童相军务繁忙,日理万机,下官担心打扰童相,准备明日再来的。”
程万里连忙解释道。
“原来如此,你出自我府上,不必像个外人一样,想来就来,府里的崽子你有空多教教,你走之后换了几个门馆先生都管不住他们。”
童贯看着程万里说道。
“是,童相!”
程万里连忙躬身行礼。
“坐吧,给你引见一下,这位是中散大夫赵良嗣!”
童贯指着赵良嗣对程万里介绍道。
“见过赵大人!”
程万里对着赵良嗣行礼道,他如今只是个枢密副承旨的正七品官,而赵良嗣中散大夫是正五品的文散官,大了可不是几级。
“程知府客气了!”
赵良嗣笑着一抱拳,很是客气,这一举动让他心中更是不安,五品的官员对他这个七品的官员这么客气肯定有原因的。
“听闻程知府在东平府过得并不顺啊!”
赵良嗣笑着问道。
“下官无能,那梁山泊的贼人甚是凶残,下官剿匪不利,真是汗颜。”
程万里苦笑道,他本是从四品的知府,就是因为这些原因,考核不过,被调回东京成了个七品闲官。
“我也听说了,这些贼人真是胆大包天,打破了高唐州,杀了知州高镰,还占领了沧州。”
赵良嗣冷笑着开口道,虽然说得很严重,但其心里还是极为轻视的,毕竟他的靠山是枢密使童贯,别人眼里的凶贼在童贯眼里只是小毛贼罢了。
“程万里,我本看你有些能力,抬举你当了个知府,谁知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