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上海对于孟绍原这一群人来说,一点都不陌生。 到现在,关于“面具人”的传说一直都在上海经久不息。 只是,谁也无法拿出确凿的证据来,证明谁才是真正的“面具人”。 还是老朋友袁以昌来接他们的。 新田陇一这三个日本特务被专人给带走了。 “孟科长,您这可算是咱们力行社里升官升的最快的。”车子里,袁以昌笑着说道:“我这在上海,尽听着您的事情了。我当时就想啊,还好,在上海的时候,我可从来没有对不住您过。” “老袁,这话说的。”孟绍原笑着说道:“来上海,都是承蒙你的照顾,一直都没有机会请你。下次到南京,我一定尽尽地主之谊。” “好,好。”袁以昌乐呵呵的,随即把话转到了正题上:“这次来是不是有什么任务?上面就让我俩接你们,但具体怎么样没有说。” “是来旅游的。” 孟绍原的话让袁以昌一怔。 旅游? 开玩笑呢? 组团来上海旅游? 而且还让上海站的人接他们? “真的是来旅游的。”孟绍原也没解释:“不过顺带着办点私事。老袁,你放出风声去,南京方面要员,来上海督办社会人士敲诈勒索政府要员案,注意,主要是让青帮的人知道。” 来对付青帮了? 政府要员? 敲诈勒索。 袁以昌眼珠子转了转,很快就联系到了杜月笙的身上。 恐怕还是敲诈孔祥熙的那件事吧。 “孟科长,咱们也算是老朋友了,您和我透个底,是不是要去找杜月笙的麻烦?” 看到孟绍原点了点头,袁以昌叹息一声:“杜月笙呢,和我也有很多来往,有的时候我们也会让他帮我们办一些事。黄金荣这些年不怎么管事了,张啸林又是一味的耍勇斗狠,所以主持上海青帮的就只有杜月笙一个人。 我猜,应该是孔祥熙那件事吧。杜月笙很得意自己做的这事,总是说孔部长当年如何如何狼狈,这上海究竟还是他们的上海。要换个十几年前,他是断然不会这么说的,可是他太顺了啊,一张报纸就能到银行去换几十万的大洋,已经有些飘飘然了。” 孟绍原冷笑一声:“他飘飘然,和我们没有关系,上面怎么吩咐,我们就怎么做事也就是了,我们这些小特务,哪里管得到许多?” “杜月笙我也认识。”袁以昌在那想了一下:“干脆,我下午就去拜访一下他,也不会明说,就是有意无意的向他透露一些这方面的消息,让他自己紧张起来。” “好。”孟绍原巴不得这么做:“还有,最好安排个时间让我见下杜月笙。” 袁以昌心里盘算着:“孟科长,您怕不怕把事情给闹大了?” “怕?”孟绍原淡淡回答道:“我身后有整个力行社撑腰,有国民政府帮我撑腰,我怕什么啊?” “不怕,那就行。后天,杜月笙按照惯例,宴请上海滩有头有脸的人吃饭,一是过年了,二来也是笼络那些人。我看就在那天和杜月笙见面吧。” “成啊。” “对了,既然说起来了,还有个事我告诉你。”袁以昌迟疑了下说道:“你来之前,我们这里出了一点小事,上海站一个行动队的队长曹顺华,在喝花酒的时候,和青帮‘鹤字堂’堂主彭友英起了冲突,当时他们互相都不知道对方身份,结果发生斗殴,曹顺华被他们打成了重伤,现在还在医院里。” 孟绍原一听就怒了:“这帮流氓也太无法无天了。” “孟科长,你别急,听我说完。”袁以昌赶紧说道:“这个彭友英,拜的老头子就是杜月笙,因为少白头,人称‘白头阿英’。他后来知道打伤的是力行社的队长,知道闯祸了,所以躲了起来,央求杜月笙帮他摆平这事,杜月笙也找到了我们。” 杜月笙还是很会做人的。 他提出的解决方案,是负责曹顺华的医药费,再赔偿给他一大笔钱,而且无论曹顺华能不能够从病床上起来,他全家人的生活都由杜月笙承担了。 本来这种事情在上海滩经常发生,而且力行社和杜月笙之间一直往来频繁,所以力行社也不想和他闹得太僵。 大家都说定了,就按照杜月笙说的这么办。 “手下的弟兄们,其实都有一些怨气,尤其是曹顺华那队里的人,老曹平时待人不错。”袁以昌也不隐瞒什么:“你看这事能不能够利用一下?” “能,当然能。”孟绍原心里已经有了一些主意:“老袁,你把彭友英的具体情况告诉我。” 袁以昌一口答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