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破霄营在距离管培中后卫纵队半里左右停了下来。纵队中段勒马道旁的管培中知道,贼人们这是在恢复一下体力,过不了多久,便会发动冲锋。不过,虽然凶多吉少,自己应该还是可以完成阻敌的任务:虽然没有拒马,路上已好歹堆了些临时砍下拖来的树枝做掩护和障碍,道路就这么宽,守起来不会很难。天色已经渐渐发暗,只要能坚持半个多时辰,便全黑了。无论官军还是贼人,大多数都是瞎子一样的夜盲,混乱中被身旁的兄弟砍倒的机会甚至比被敌人伤了的还要更大些。这种情形下,贼人也只能止步收兵。
东面的嘈杂声丝毫没有减弱,显见人群还拥在一起,孙指挥的后援是指望不上了。不过,只要能坚持到天黑,贼人停下来,绝大部分洛府的人总能跌跌撞撞地跑回去。至于自己,那就听天由命吧。武人么,战死沙场,迟早的事。管培中在马上挺直了胸膛,大喝道:“兄弟们,打起精神来!让狗贼们看看,咱们寿王府的护军都是好汉!”纵队里的兵卒们精神一振,响起一片彩声。
然而还没等彩声停歇,有人发出一阵惊呼。顺着其手指的方向看去,东面孙富贵的主力方向冒出一股浓浓的黑烟!后卫纵队里的王府护军们一片哗然。
不好!
怎么会后院起火?莫不是已然被贼人抄了后路?
不对啊!函谷关去往洛府只有这一条道,若是如此,莫非贼人们是长了翅膀从头顶飞过去不成?
管培中厉声呼喝着,勉强把护军们的喧嚣镇住:管不了那许多,守得一时便是一时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