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衡一听这话,赶忙解释道,“田院长你多心了,我只是。
。”
田院长轻轻摇头,“不用多说,我明白的。”
随即收敛一下表情,问出了第二个问题,“昨天晚上孙老说,这个年轻人的病情,会在这两天加重,从而变得只能截肢保命。
但是我心中有个疑惑,也问了照看他的医生,都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
而且根据照看医生描述的,这个年轻人的病情,在这几天里维持的很好,没有出现恶化的迹象。
针对这一点,还请杜医生解惑。”
“解惑不敢当。”
杜衡先是谦虚了一声,随后神色一正说道,“那天去看病人的时候,我也看了当时的治疗方法,治疗的主要目的,是集中在抑制、修复已经溃烂的疮面。
但这是治标不治本的办法,病人的根本问题没有得到解决。
所以患者的病情目前来看,确实没有进一步的恶化加重,但其实这只是在等到患者极限的来临。”
“极限?”田院长皱眉,不解的说道,“什么极限?”
杜衡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生理极限,身体的承受极限。
病人的发病根本,是因为体内湿毒太重,下行冲击双腿伤口导致的。
但现在的治疗手段,只是在压制病人体内的湿毒,并没有把湿毒排除出去。”
杜衡微微的停顿了一下,而后接着说道,“就和发洪水时只加固堤坝,但却不泄洪一样。
等到洪水没过堤坝,就是险情到来之时。那时候洪水会冲破堤坝,会漫过水岸。
病人现在的治疗,就是在加固堤坝;而体内的湿毒,就和洪水一样,根本没有得到释放。
一旦体内湿毒积攒的量,超过了患者身体承受的极限,那么病人的身子骨必然会被湿毒冲垮;现在看似收敛的疮面,也会被直接冲垮。
到了那时候,双腿就会出现大面积的溃烂,除了截肢便别无他法,而且手术速度得快;另外因为湿毒已经侵入病人骨髓,也会留下去之不掉的病根。
所以即便已经截肢保命了,但是病人以后的生活中,他的身体会不定时的出现湿疹,进而再次引发溃疡,而且痛和痒会伴随他的一生。”
湿毒?
田院长通过这些天和杜衡,还有和孙嘉祥的接触,虽然对中医还是一窍不通,但现在也算是彻底的明白,湿毒虽然带个毒字,但这个毒和她所了解的病毒,完全不是一回事。
既然不是一回事,那么他们的治疗手段,就完全没用了。
田院长轻轻的叹口气,接着问道,“但暂时看起来,患者确实没有什么恶化的迹象,这个判断很难让人信服。”
杜衡轻轻摇了摇头,“不是这样的,恶化的迹象肯定有,只是你们没注意罢了。”
“有吗?”田院长露出了诧异的眼神。
“肯定有。”杜衡很肯定的说道,“如果田院长不相信,等会回去之后,你可以去问问照看病人的医生,病人这两天的应该小便很多,大便是稀粥样,或者干脆就是水。”
田院长听到这里,却直接摇了摇头,表示了不同意,“病人现在几乎是全天候的输液,小便多、大便稀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啊,他得把身体里多余的水分排出来。”
杜衡对此并没有和田院长争辩。
因为这个问题,根本就不可能辩论出结果的。
因为现代医学没有湿气这个概念。
而这也充分说明了,以现代解剖学、生理学为根基的现代医学,和中医之间的理念完全不相同了。
杜衡只是微微停顿了一下,而后便接着说道,“患者在每天下午四点,到晚上十点十一点期间,会有腹胀、不消化、放屁等情形。
而且你看患者的手指,或是手指缝隙,会有一些暗红色的丘疹出现。”
有这些情况吗?
田院长不是病人的主治医生,对此并不清楚。
再说了,疗养院本身也不是治病的地方,她一天事又那么多,哪有那闲工夫去听这些东西去。
为了能早日把这个‘祸害’送出疗养院,田院长准备回去之后,就去问问这个患者具体情况。
如果和杜衡现在说的一样,那么她就要做一把中间人了。
虽然她自己也不想去当什么中间人,但为了能把这个‘祸害’送出去,她不得不去。
如果那老太婆还要拿腔作势,还要摆一幅名门望族的谱儿,她也不介意直接这一家子扫地出门。
落地凤凰不如鸡,更何况是一个‘绝了后’的落地凤凰。
尤其是想到病情爆发,最后确实需要截肢保命时,那老太婆一定会闹腾的鸡飞狗跳的画面,田院长的决心是更坚定了一些。
回到疗养院,杜衡和田院长告别之后,也不管田院长去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