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手扣了一下腮帮子,他还是没明白。 “那你等会,我马上就回来。” 撂下电话,看着后排好奇的两人,杜衡抱歉的说道,“不好意思,咱们又得回去一趟了,人找到了。” 王丽丽两人对视了一眼,随即王丽丽说道,“没事,我刚听龚所长说祁刚醒不过来,回去一趟是应该的。” “只是辛苦你们两人了,这么晚东西都没吃一点。”说话的同时,杜衡拉开车门下了车。 王丽丽疑惑的看着杜衡,“你开车走啊,下来干嘛?” “你来开吧,我感觉我这会的状态不太对。”杜衡这话说的是真心的,他真觉得自己状态不太对。 而且刚刚的那一瞬间的恍忽,把他自己也给吓着了。 可王丽丽却勐的摇手,“不行,我本来车技就不行,从学了驾照就没开过几次车,你这车这么大,外面天也黑了,我更不敢开了。” “没事,你慢慢开就行。” 王丽丽果断拒绝,现在这种情况对她来说,就是一种危险行为。 就在两人推让的时候,旁边的小护士看着杜衡怯生生的说道,“院长,要不我来开?我爸的车就这个,我开过好几次。” 杜衡眼神一亮,“行,你来开。” 怀疑? 不存在。 这路,这天色敢自告奋勇来开车的,那都是对自己驾驶有信心的,而且大家都在一辆车上,她自己总得珍惜自己的命吧? 别说,姑娘的驾驶技术很不错,稳稳地把三人又送回了祁刚家门口。 杜衡给小护士给了个大拇指,在小护士甜甜的笑容中,下车往路口等待的警察身边走去。 “怎么回事,怎么说找到就找了?” “嗨,你走了之后,龚所觉得你说的也有可能。可现在是能找的地方,能问的亲戚朋友全问了,都没有踪影,龚所就问这孩子还有什么地方是他们没找的,这孩子就指了老房的位置。 果不其然,一间间的找过去,祁刚就在他爹妈以前的那炕上睡觉呢。 自己插的电褥子,手机也在边上充着电,我们进去的时候,他那呼声还非常的有节奏。” 杜衡啧吧了下嘴,这还真是灯下黑啊。 “你们确定他是睡着了,不是昏迷休克什么的?” “杜院长你看你说的,我们把睡着了和昏迷还是能分清楚的。” 再次得到确认,杜衡就有点好奇了。 看到炕上躺着的祁刚,他脸上的好奇更浓。 还真睡着了,就像那种过度劳累之后的沉睡,每一次的鼾声基本接近一致。 “龚哥,问了没,他那天回来之前都干嘛去了?” “打了六天麻将,输了一万三千块。” “六天没合眼吗?”杜衡有点吃惊的问道。 龚道阳也是苦笑不得,“问了一起打牌的几个,回答都差不多,都说是早上吃完早饭睡会,等到11点吃完中午饭继续打。” 杜衡舔了一下嘴唇,看着昏睡的祁刚,只能感叹一声,这麻将瘾是真大啊。 不过感叹归感叹,该做的检查还是得做,得想办法把人叫醒来才行,要不然龚道阳叫他来干吗。 伸手一搭,祁刚脉象细小无力,再看面色潮红无华,这就是虚,而且虚到极限的虚。 不过想想也正常,都睡了五天了,没见一口水,没进一粒米,他不虚谁虚? 看舌苔,听痰声,再结合脉象,杜衡心中有数了,随便对众人说道,“中风了。” “中风?”这一下可把房子里的人给惊着了。 人好好的在炕上睡觉呢,怎么就中风了? 龚道阳看了一眼在旁边的祁刚媳妇和儿子,随即问杜衡,“这看着好好的,怎么就中风了?而且这人为什么不醒?” 这个问题可不光是龚道阳想问,而是其他人全都想问。 “简单点说,他是累过头了,心脏超负荷工作,大脑供血跟不上,跟他罢工了,也就是我们常说的痰蒙心窍,闭了神志。” 说着看了一眼眼前的众人,“所以说,别熬夜,别总加班,别高强度的压榨自己,你的身体会跟你抗议的。 祁刚现在的情况还是轻的,要是重一点,心脏直接罢工,猝死就在前面招手了。” 龚道阳被杜衡看的一愣,他觉得刚才这句话是杜衡说给他听的。 “那你说中风是怎么回事,这人看着好好的呢,没有你卫生院那些中风病人的样子啊,尤其是手脚,你看很柔软很正常啊。” 说话间,龚道阳把祁刚的胳膊拿起来又放下去,软踏踏的,“你看,这和正常人一样啊。” 杜衡对于这种质疑自己专业性的事情,已经做到了习以为常,“龚哥,那你信不信,我现在要是把他给弄醒了,他直接就能给你全身痉挛抽搐,面部变形扭曲?” “你能把他弄醒?”龚道阳奇怪的关注点,让杜衡直接给他送了一个白眼。 “当然可以,我现在都不用给他吃药,只需要来几针,他立马就能醒过来。 但是惊醒之后,他会因为脑血管供血不足,导致血管痉挛,产生颅脑损伤,造成半身不遂,你可愿意?” 杜衡似笑非笑的看着龚道阳,让龚道阳立马就变得清醒了过来。 悄悄瞥了一眼已经变色的祁刚媳妇,龚道阳没好气的瞪了杜衡一眼,赶紧岔开话题,“你好好一个中医,怎么说的这么像西医?” 杜恒直接再送一个白眼给龚道阳,“中医西医,都是给人治病,我说说人的身体反应,怎么就成了西医了? 再说了,我用中医给你说,你听得懂吗?” 杜衡使个眼色,哥哥,这不是说给你听的,是说给祁刚媳妇和孩子听得。不是我弄醒他,是弄醒更麻烦,会直接把人弄废的。 杜衡说完之后,立马给外面的王丽丽打电话,让她把今天为祁才准备又没用上的葡萄糖准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