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不对,才没办法做到如同杜医生一般,三服药就能见效。” 说着轻轻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杜医生,能说说你对这个病情的看法吗” 柔中带刀,但还算保持了前辈的傲气和风范。 杜衡轻咳一声,“贾导因为工作原因,脾气大,容易发怒,而且在发病之前,已经有轻微的中风征兆。 而怒伤肝,肝火大动,以至于勾动君火,使得心血不足,造成中风的症状;而医书有言,心不可受热,受热为厥,这也就是贾导现在频繁惊厥的原因所在。 照此判断,只需疏肝理气便可缓慢恢复。” 随着杜衡的讲述,张德文的眉头缓缓皱起。 杜衡说的,也是他的诊断。 可如果是这个诊断结果,他不相信杜衡在现有中药的基础上,能搭配出用三副药就治疗好这个病症的药物。 不过张德文能耐得住性子,并没有着急插话打断杜衡,他想听听杜衡后面是怎么开药的,等到开完药,他才能做出最后的判断。 这边张德文思绪刚刚飘起,那边说话的杜衡却是略微一停顿,话锋猛变,“这种诊断,就是我们中医师在治疗肝气郁结类中风时,经常得出的一种诊断结果。 这个诊断结果,不能说错,但是也不全对。 如果按照这个思路来治疗,患者的恢复时间长,还耽搁了最佳治疗时间,甚至可能因为某些药物的使用,给患者留下一些后遗症。 是属于治标不治本的方法,其中的意外太多了。” 何主任嘴巴张了张,但是什么都没有说。 杜衡刚才说的,就是他找中医科的同事会诊后的结果,没想到被杜衡直接否决了,这让他突然有了一点点的尴尬。 嗯这个尴尬,单纯只是因为大家是同事,才有的一丝礼貌性尴尬。 何主任不说话,但是张德文却突然说道,“杜医生,那你的意思是说,刚才的那种诊断结果是错误的” 杜衡摇摇头,“我刚才说了,这种诊断不能算错,只能算是不全面,没有找到病情的根本原因。” “愿闻其详。”张德文拿足了长者的气度,也给足了小辈面子。 杜衡略微调整一下,接着说道,“贾导病发,其根本原因在于饮酒。而饮酒伤肝,好像又回到了刚才的话题。 其实不然。” 众人不语,全都认真的看着杜衡,静等他后面的解释。 “我们都知道,肝与胆为表里,肝气逆则胆气逆,肝火动则胆火亦动。”杜衡轻声说道,“有了这样的前提,我们再来看贾导饮酒的问题。 因为喝酒入脏腑必先入胆,酒渗入胆,则酒化为水。 然而酒性大热,饮酒过多,酒虽化水,而酒之热性不及分消,必留于胆中。况且贾导易发怒,怒气伤肝,则肝火无所发泄,必分流而入于胆。 胆得酒之热,又得肝之火,则胆更加热。” 略微停顿一下,杜衡接着说道,“肝胆为心之母,母热必呼其子以解围,胆热自然必移热以于心。 而我们前面刚说过,心不可受热,受热变为厥。” 说道这里,杜衡轻轻笑了一下,“这就是刚才那个诊断出问题的地方,贾导的病严格来说不是肝火导致,而是胆热引发的心热。 而恰恰是因为肝胆互为表里这句话,让很多中医师在治疗时,只看肝而不注意胆,变成了本末倒置,根本就没有抓住病因的核心所在。” 这番话,让身为中医师的张德文脸红的同时,也颇为汗颜。 “母热必呼其子以解围。”张德文苦笑着,并忍不住的说道,“肝胆互为表里,怎么个互为表里法我们老让学生去看书,说书里什么都有,但是却发现,很多时候,我们自己都把书翻烂了,也按着书上的方法去做了,但是结果却不尽如人意。 呵呵,这还真是假传万卷书,真传一句话啊。 就杜医生这句话,再肝胆方面,可当真经来用了。” 杜衡不知道张德文到底在想些什么,但是听到张德文这么夸赞自己,还是谦虚的说道,“张老您过奖了。” 张德文摇摇头,“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没什么过奖不过奖的,杜医生还是接着往下说。” 对于张德文对杜衡的态度,杜衡自己没什么感受,只是觉得这大师果然有大师的风范。 但是这让后面的学弟,却是觉得自己老师可能也得了失心疯。 关博变成现在的样子,和杜衡做比试,必然是其诱因。 而张德文这么对杜衡,着实让学弟不能理解。 按照他的想法,因为杜衡让自己的学生变成疯子,即便不和他闹翻脸,也绝对不会给他好脸色的。 所以张德文的行为,让他很不解。 或许他自己也没有想过,可能正是因为他这种小气的性格,才是张德文不喜欢他的原因所在。 但是,谁又会觉得自己是不好不对的呢 而杜衡听到张德文的话,便接着说道,“治法便是亟解心中之热,而心热并不是起于心,所以仍须泻胆之热;而胆之热也非本于胆,所以根本仍须泻肝之热。 所以这与刚开始说的疏肝理气,也就有了很大的不同。” 杜衡看了一眼病床上的贾导,继续说道,“疏肝理气需用三月之功,但是泄肝热却仅需三服药便可。” 张德文点点头,对杜衡的话表示了认同,但是他还是最想知道最关键的一步,“杜医生你准备如何开药” “逍遥散加味。” “如何加味” “佐栀子以泻火,加葛花以解酒,添白芥子以消痰。”杜衡的回答快速而又干脆,可见再此之前,就已经想好要如何用药,“酒病未有不湿者,湿则易于生痰,去其湿而痰无党,去其痰而火无势。 湿既无党,火又无势,此后便不会再有惊厥;而后热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