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却都皱起了眉头。 那些不懂中医的看客和西医就不说了,就说懂中医的这些人,有些擅长辩证,有些擅长经方,有些懂中草药。 可不管哪一种,现在对于杜衡的加品,勐的一下也还是有点组合不起来,不太明白为什么要加这些药? 这些药是怎么组合的,组合的作用又是什么? 孙嘉祥算是中草药学的专家了,但是细分之下,他其实是靠近于西药的分子化研究,而不是中药的复方使用。 所以,当杜衡说完之后,他这个药学大家,一时间也有点闹不清楚,杜衡加这些药的意义所在。 不得已,孙嘉祥只能再次说道,“小杜,详细解释一下。” 杜衡轻轻点头,随即朗声说道,“六味地黄汤能滋肾水之涸,这个无需多说。 添加麦冬与五味,滋其化源,不伤肠胃;用白芍、柴胡以平肝,肝平而相火无党,便不至引动包络之火;再用枣仁、甘菊相制,则心气自舒。 这样‘六味地黄汤’就能自由发挥药性,使肾水交通。肾水足够,心火与大肠便有濡润之乐而无燥郁之苦。 那么造成的心烦不寐的肾火,便自动消退,症状必然好转。同时肠道被肾阴滋润,大便干燥不通的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这时候不光是孙嘉祥这样的药学大家明白了,就是那些辩证、经方专家,也一个个的全都明白了过来。 他们这些人,缺的不是知识,也不是经验,而组合起来的原理。 而这个原理,对他们这些人来说,就是一层窗户纸。 不捅破让自己想,可能想破头也想不出来。 但是只要别人一说,他们立马就能知道你说的这东西,它的优劣在哪里。 好了,现在大家都知道了,也没有任何一人提出异议,那么是不是就可以治疗了? 当然不是,想什么美事呢。 真以为床上躺着这位老人,和一般医院里躺的老人一样啊,主治医生和家属同意,就能直接治疗了? 那得开会讨论,得经过这个司,那个科,这个会,那个组等等部门的确认同意,方才能实施某一种治疗方案。 对此,杜衡是有预料的。 但是当他被带到一个会议室,看着里面浩浩荡荡的三十多号人的阵容,他还是忍不住的吸了一口凉气。 这么多人,肯定不是一个部门的。 就算里面中医和西医的医生占一半,那还剩十五人呢。 算三个人一个部门,那也有五个部门的存在。 十几个医生讨论一个治疗方案,杜衡本就不觉得能轻易得出答桉。 哪怕他刚才已经解释的很清楚了,肯定会有不同的声音和质疑声出现。 别看现在西医到了束手无策的地方,但是老人现在是靠着西医的营养液,在勉力的维持着一个平衡稳定的状态。 到时候,西医肯定也会提出相对应的担忧,要找应对的解决办法。 再加上那五个部门最后的确认,杜衡觉得,这可能得花个三四天,才有可能得到一个确定的结果。 顿时,头皮开始阵阵发麻。 他发现,在这里,治病好像并不是首要的,反而其他的东西要更胜一筹,没有在科室、在医院的时候的纯粹。 等到会议室安静之后,杜衡作为此次的诊断医生,把刚才在病房中的辩证思路,还有开方全都说了一遍后,激烈的场面正式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