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从嘴里说了一句,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都说了没有什么需要道歉的。” 从旅途最开始的开始,就会知道旅途总会结束的,这种事情不是理所当然的吗?他俯下身子,直视着不敢抬头的雏田, “这又不是你的错,从最开始把你带出来就是我的任性。”明明仅此而已, 从那一夜把她背出来的那一刻起,不,从更早开始, 从知道眼前的少女只会天天坐在那里弹钢琴,连si丢失这种事情都能让她僵硬不已动惮不得,甚至打算哭泣一整夜,简直白痴愚蠢,最愚蠢的拖油瓶,大概是从那一刻开始的吧?他也不能确定。 眼前这个少女,正在一点点的变化,明明从最初看见她的时候,让她自主思考一点的东西她都无法动弹,对别人的行为只能听之任之,只是因为被他带去了天台收下了那片羽毛而已就能信息过载而晕倒, 什么都不会去想,什么都不愿意去想,现在终于能像个人类一样努力思考自己的构成存在,自己的家人的存在,自己的同学的存在, 漫长的四个月,曾经只会窝在钢琴教室里弹钢琴的她,在他旁边学会了调皮,学会了害羞,学会了任性,学会了自己思考自己存在的世界,学会了对自己的存在产生怀疑,学会了想家,学会了面对, 然后这些种种的情感终于开花结果, 她同样学会了拒绝,遗憾的是,拒绝的第一个对象就是这次的旅行, 说佐助甘心接受这种结果是不可能的, 但是眼前的少女是被自己全身心的灌注所成长出来的成果,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是那样珍贵且不可代替,与别的少女不同的,与那十一个人工智能不同的,与那春野樱山中井野米卡璐璐莎夏等等等等一系列的存在都不同的,眼前的少女像是一朵静悄悄的昙花,现在正在绽放着 像是木偶一样只懂得听从的她已经不存在了,大概这就是孩子长大的失落吧,又欣慰又觉得难以接受, 佐助就一直都在想,你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学会拒绝,学会自己思考世界,学会自己做选择,然后现在这一刻终于来了, 他闭着眼睛,“嗯,现在马上就要到站了,等到把这一次的旅行地完结之后,我们就回去,这样可以吗?” 雏田猛的抬起头,惊讶的神色看着他,“真的?” “嗯。”他凑近, 脸的距离相互太近了,她脸红了, 然后额头上传来湿润的触感,与此同时,火车也进入了隧道,轮子在隧道上穿行的声音在山谷的隧道里不断的回响放大, 是轰隆隆的声音,震得耳膜有些疼, 眼前一片黑暗,雏田却清晰地感觉到额头上的触感,对方说话与呼吸的鼻息似乎喷到了她耳边一样, 好像差一点她一抬头,就能触碰到对方的唇, 眼前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见,但是对方的呼吸离她的距离好像实在太近了,好像什么存在着又好像是错觉一般, 短暂的数秒之后,车又重新钻出了隧道,车厢重新回到阳光的照耀下, 一看,佐助已经回到了自己对面的座位上,对方的距离,与之前坐着的时候也没什么不同, 额上的触感与温度依然残留着,她心想,啊啊, 有些事情,已经不是装作不知道就会比较好了, 火车依旧在铁轨上以高速的速度运行着,飞快的带起一阵的风,倘若有人在火车旁边慢慢的走,那么就会感觉到火车从他旁边呼啸而过,越来越远,最终在远处逐渐成为一个小点, 目标,希腊的爱琴海, 天空的飞鸟追随着火车飞过天际线,然后飞到了天际线的旁边,无尽蔚蓝的苍穹之上是那不断滑行着的数据流,数据流随着信息的输入与输出不断的改变着自己的形状与模样,床上的佐助,从凌晨戴上头盔开始就再也没有动过一根手指头, 医护人员询问着,“现在几点了?” “凌晨四点多一点。” “那游戏时间过了多长时间了?” “让我看看,四个小时刚过,04:07,四小时零七分钟。” 漩涡鸣人看着眼前的医疗工作人员还在说着什么,“那个···” “怎么了?” “他现在情况怎么样?” 对方看着他,“到现在为止还是很正常的,毕竟才刚刚过去四个小时,但是可惜的是,对方没有丝毫打算醒的意思。” “不能早点开始刺激他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