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也,罗刹王要是真那么好杀,千年前我早就动手了,何须等到现在?”
白袍妖师淡淡道:“别看罗刹王此时毫无还手之力,身受重创,实则根基未损,远未到油尽灯枯的时候。”
镇仙明王刚准备张口反驳,便被白袍妖师提前预判:“你先别打岔,听我说完。”
“罗刹王诞生于罗刹之地,秉上古罗刹神血而出,换句话说,此方罗刹之地便是罗刹王的母体与力量之源,只要此方大地不崩、不碎,那么罗刹王便不死不灭,力之不竭。”
“你们看到那些岩浆了吗,那些岩浆皆是罗刹王身躯、血脉所化,尽是罗刹王力量的延伸。此刻焚幽圣主的力量在减弱,反观罗刹王的力量,却并未有损耗多少。”
“如此,你们还觉得我先前所言是胡说吗?”
闻听此言,月素女帝等人顿时脸色大变,如果白袍妖师此言属实,那么此消彼长之下,焚幽圣主必败无疑,待焚幽圣主力量耗尽之际,便是罗刹王反攻之时。
更可怕的事是,白袍妖师的话,很可能不是危言耸听,而是真的。
因为他们能清晰地感受到,焚幽圣主的力量正在飞速减弱、消散,这是不争的事实。
若然焚幽圣主无法重创罗刹王,那么此刻所做的一切都将没有任何意义,纵然罗刹国化作废墟,纵使罗刹国诡怪死伤无数,都无济于事。
因为只要罗刹王活着,那么罗刹国便永远不会灭亡;
只要罗刹王没死,玄盟便永无安平之日。
甚至于按照白袍妖师所言,焚幽圣主并未能真正伤及罗刹王的根本,那么等罗刹王杀掉焚幽圣主,以此刻罗刹王的实力,玄盟将无人可挡,届时玄盟必将成为对方的板上肉,盘中餐。
玄盟,人族,将再一次沦为罗刹王统治下的奴隶,成为诡怪的食物。
“绝不能如此。”
想到此处,丹霞子心神震荡,厉声道,他绝不容玄盟重蹈千年前的覆辙,他绝不愿人族再度沦为诡怪豢养的奴隶与餐食。
“我们必须杀了罗刹王,就算不能杀了他,也必须将其重创,使其陷入沉睡。”
“不错。”月素女帝亦神情坚毅:“我们没有退路,必须不惜一切代价,杀了罗刹王。”
焚天大帝、镇仙明王、截海剑圣没有说话,亦神情坚毅。
不惜一切代价,甚至是,他们的性命。
虽然他们是圣人,以他们的实力,想要逃离此处,易如反掌,凭他们的境界实力,在任何一个地方都可以活得很好,甚至于比玄盟更好。
但他们不愿离开玄盟,更不会离开玄盟,因为这里是他们的家,因为这里有他们的家人。
所以,为了玄盟,他们可以牺牲一切,就如他们的先辈一样。
“啧啧……还真是精神可嘉啊!”
肃穆悲壮气氛弥漫之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了起来:“不过,只是痴心妄想而已。”
镇仙明王怒目而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白袍妖师笑道:“意思就是,就算再加上你们,亦杀不了罗刹王,去了,亦不过是肉包子打狗而已。”
“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截天剑圣语速罕见地急促起来:“难道就这样看着,什么都不做吗?”
“不是什么都不做,而是什么都做不了啊!”
白袍妖师摇了摇头:“他们之间的交手,不是我们可以插手。”
月素女帝看着语气轻松的白袍妖师,狐疑道:“白袍,你一定有办法,对不对?”
白袍妖师饶有兴味道:“为什么这么说?”
月素女帝道:“因为你杀了罗刹国十三亲王,杀了罗刹王的血裔,此举等同背叛,若然罗刹王安然无恙,你觉得他会饶了你吗?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罗刹王亦不会放过你。”
“但你却并不惧怕,那么答案便只有一个,那就是你必有应对之策。”
白袍妖师打量着月素女帝,看不出好恶,感觉不到喜怒,深沉的宛如湖泊,仿佛苍穹,但却压抑无比。
一瞬间,镇仙明王等人皆不由凝重起来,防止白袍妖师对他们出手。
倒是月素女帝安之若素,神色不变。
“哈哈哈……你倒是聪明,没有辱没月麓的声名。”
气氛压抑之际,白袍妖师忽然笑了起来,语气随和。
“你认识我祖母?”月素女帝皱了皱眉,月麓是他祖母的名字,千年前死于罗刹王之手,而听白袍妖师的语气,貌似与她祖母熟识?
“故人而已。”白袍妖师说了一声,便转移话题:“行吧,告诉你们也无妨,我确实有一法,可以克制罗刹王。”
“不过此法污秽危险,需要耗费莫大精神、心力,严重者甚至可能导致心神污染、境界跌落,就是不知你们是否愿意?”
月素女帝等人并未直接应承白袍妖师,而是问道:“你先说是什么方法?”
“我这千余年间,于罗刹之地布下了一座大阵,阵名封罗。”
白袍妖师也未隐瞒:“布设此阵,耗费了我千百年光阴,花费了我无数心血与宝物,作用亦只有一个,那便是可以封锁罗刹万里大地,禁绝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