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姑娘,你说叶少侠究竟是谁?”
土夫子喃喃自语道。
“老娘又不是神仙,怎么知道!”
上官红巾回了一句,继而道:“行了,先离开这里再说。”
“可叶少侠他……”土夫子犹豫道。
“可是个屁,就我们这点儿实力,留在这里就是找死。”上官红巾不由分说,拉着土夫子就走:“再者说,天地劫数,乃一人之造化,我们留在这里,不仅帮不上忙,还会添乱,毫无益处。”
“那我们就什么都不管了?”土夫子道。
“自然不是。”上官红巾道:“玄黄母气劫,只能靠他自己,我们自是什么都帮不上忙,但其他劫难,我们却可略尽绵薄之力。”
“其他劫难?”土夫子一愣,继而道:“你是说,人?!”
是了,这天地间的劫与难,从来都不仅仅是天地与风霜,还有人心与人性。
多道世间艰,人心更险恶,从来都不是一句空话。
叶青闹出的动静如此之大,肯定会引来各方关注,绝对有人能认出玄黄母气劫,到时候叶青便会成为众矢之的。
毕竟,若是渡过玄黄母气劫,便会天降玄黄母气,一缕玄黄气,铸就圣人身,这是天大的机缘造化,比之魔君传承亦不遑多让,谁会错过?谁愿错过?
就算僧多粥少,抢不到玄黄母气,但能引来玄黄母气劫之人,亦绝对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这样的人物身上,肯定有不少好东西,这也算是一桩机缘了。
所以,危险的不仅是天劫,还有人心。
“那我们该怎么做?”
“拦,等!”上官红巾笃定道。
土夫子稍一思忖,便明白了上官红巾的意思。
拦,自然是拦那些图谋不轨之辈。
天劫虽险,但当叶青渡过玄黄母气劫的那一刻,才是最危险的时候,就算叶青很强,能安然渡过玄黄母气劫,但彼时肯定元气大伤,届时那些图谋不轨之人绝对会出手,那才是最致命无解的杀机。
而他们,便要拦住那些意图抢夺玄黄母气、杀害叶青之人。
等,则是等叶青恢复。
他和上官红巾虽然不弱,但也谈不上强,想要凭他们两人之力,拦住所有居心叵测之辈,很不现实,甚至于那些人中,极有可能有不少宗师,那就更不现实了。
他们拦不住,也没那个能力。
所以,他们的目的,仅仅只是为了拖延时间,为叶青争取炼化玄黄母气、恢复身体的时间,等到叶青恢复,便尘埃落定了。
到时候,他们活着,叶青也活着,皆大欢喜。
一拦一等,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道尽了其中的艰辛与凶险。
当然,说是这么说,但土夫子心里明白,这只是最理想的结果,也可能只是奢望。
大概率是他们死,叶青活;
亦或者,他们死,叶青也活不了。
“明知九死一生,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你说,我们是不是有些蠢?”走了几步,上官红巾忽然道。
“何止是蠢,简直蠢极了。”土夫子理所当然道,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很蠢,为了一个陌生人而搭上自己的性命,更是愚不可及?
“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儿希望叶少侠渡不过玄黄母气劫了呢?”上官红巾叹了口气。
“哈哈哈,不瞒你说,我也是这么想的。”土夫子哈哈大笑了一声,开怀至极。
“不过做人嘛,蝇营狗苟、小心算计了一辈子,偶尔蠢一次,也还蛮不错的。”上官红巾忽然伸手,搂住土夫子笑呵呵道。
“上官姑娘这话说得在理,人生嘛,总得蠢几次,方知人间有滋味啊!”土夫子笑着应和道。
“这话说得好,若这次能活下来,老娘便交你这个朋友,请你喝大酒。”上官红巾拍了拍土夫子的肩膀。
“哈哈,就是为了喝上官姑娘这顿酒,老头子就算是拼了命,也要多活一会儿。”
土夫子放声大笑,上官红巾同样放声而笑。
长歌当笑轻生死,豪气干云去无回……
悲哉,
壮哉!
……
“玄黄母气劫?”
看着空中的玄黄大鼎,感受着天地间磅礴、恐怖气息,叶青大感意外,着实没想到自己突破个宗师,竟然会引来地煞七十二劫之首的玄黄母气劫。
但仔细想想,意料之外,却也在情理之中。
一则他的武道根基打得十分坚固,尤其是体魄,积累深厚,不是什么空中楼阁,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绣花枕头;
二则与他炼化了众多玄黄之气有关,玄黄之气本就和玄黄母气同出一源;
三则与无头圣人的馈赠有关,无头圣人虽然早已死亡,但毕竟是圣人,涉及大道本源,无头圣人馈赠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