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一阵炒豆般的声音,从陶冲体内响起,陶冲双目圆睁,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全身的骨头,在那一敲之间,全部碎成齑粉。
旋即,一股难以言喻的痛楚,传遍全身。
“啊……”
陶冲再也忍耐不住,哀嚎起来,惨叫声中,陶冲犹如烂泥一般瘫软在地。
一边哀嚎,一边求饶。
“饶命……”
“前辈饶命啊……晚辈真没有这种想法,还望前辈明鉴……”
……
“倾幽,你说有些人为什么总喜欢自作聪明呢?”
叶青没有理会陶冲的哀嚎、求饶,仍旧淡淡道。
风倾幽也未看陶冲一眼,语气平淡:“可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吧。”
“更有理了,那我也做做好事,成全他们吧。”
叶青打了个响指,惨叫声先是一顿,旋即更凄厉的惨叫声响彻天地。
此时,惨叫的不只是陶冲,还有陶冲脑后的画皮。
此时的陶冲,只觉生不如死,如果说先前只是身体上的痛楚,那么现在则是神魂与肉体的双重折磨。
因为在对方响指响起之时,他只觉得神魂之间,似有一颗种子,生根发芽开花结果,周而复始,那种滋味,让他生不如死。
“饶命……晚辈……晚辈知错了……”
“晚辈再也不敢了,晚辈再也不敢了……”
“只要前辈能饶我一命,你让晚辈做什么晚辈都愿意……”
闻言,陶冲再不敢心存侥幸,他知道他所有的心思、算计都被看穿了,再狡辩下去,等待他的将是死路一条。
他也不敢再与对方谈什么条件,因为对方是龙,而不是虎。
与虎谋皮,尚可玩弄心机,反客为主,得一线生机;
与龙谋皮,玩弄心机,就是自不量力,自寻死路。
所以,他从一开始就错了,他就不该心存侥幸,更不该动什么歪心思,因为所有的侥幸与歪心思,在真正的实力面前,从来都是不堪一击。
所以,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求饶,拼命地求饶,唯有如此,他才有可能保住一条性命。
叶青静静地看陶冲惨叫、求饶,神情平淡,似是无动于衷。
慢慢的,陶冲的惨叫声越来越弱,奄奄一息。
“你说,这人啊,为什么总是死到临头了,才知道后悔呢。”
就在陶冲心生绝望时,叶青伸手点在对方的眉心,陶冲只觉身上的痛楚尽去。
“多谢前辈……多谢前辈饶命之恩……”
陶冲大口喘着粗气,感恩戴德道:“晚辈一时糊涂,还望前辈大人有大量,饶晚辈一命,晚辈愿奉前辈为主,当牛做马,永无二心。”
“饶你一命啊?”
叶青摸着鼻子,似犹豫道:“倾幽,你觉得呢?”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而改之,善莫大焉。”风倾幽轻轻道。
“若是过而不改呢?”叶青问道。
“过而不改,百倍还之。”
风倾幽语气仍旧平淡无奇,但却用最平淡的语气,说出了最狠的话:“不过,我想这世上,还是过而改之的聪明人居多,过而不改的蠢货,终究还是少数。”
“陶冲,你觉得呢?”
“是,是,前辈说得是。”陶冲诚惶诚恐道。
“呵呵,那我就看在倾幽的面子上,暂且饶你一命。”
叶青伸手抚在陶冲的肩膀上,陶冲顿觉一股磅礴的生机涌入体内,断裂的骨头不断愈合修复,数息功夫,就已痊愈。
“多谢前辈。”
陶冲心中对叶青的敬畏更甚,起身拱手道。
“谢就不用了,希望你是个过而改之的聪明人,而非过而不改的蠢货。”叶青淡淡道:“否则,我不介意让你生不如死。”
“相信我,我说到做到。”
陶冲只觉得自己神魂中那颗种子,又欲蠢蠢欲动,急忙道:“不敢,晚辈既已奉前辈为主,以后定不敢再生二心,若有违此誓,天诛地灭。”
他毫不怀疑叶青所说的话,先前那颗种子所带给他的痛楚,至今仍让他心有余悸。
“希望你说到做到。”叶青淡淡说道。
“是。”陶冲应了一声。
“咩咩咩……”
这时,那群山羊看到大局已定,顿时叫了起来,叫声中满是希望与恳求。
“前辈你看……”陶冲不敢自作主张,小心翼翼道。
“把平民与无辜之人放了。”叶青道:“至于那些作恶多端之辈,就算了。”
“晚辈遵命。”陶冲应了一声,走到那群山羊面前,于掌心划出一道伤口,继而伸手一挥。
掌心的鲜血飞出,于空中不断蠕动变化,化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