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就是南疆王庭!”
叶青看着漂浮在月神湖上的巨大城池,震撼不已。
来之前,他想象过很多南疆王城的景象,原始、高大、华贵、壮观、神秘等等,却从未想过一座城池,会建于湖泊之上。
一座庞然大物,却如树叶一样轻轻漂浮于湖泊之上,水波不兴,充满了神秘与诡异,令人震撼。
只是此时此刻,这座王庭,除了壮观与神秘外,还有狼藉与残酷。
因为月神湖中,到处都是鲜血和尸体,殷红的鲜血,将偌大的月神湖,染得通红无暇,密密麻麻的尸体,将月神湖拥堵的不见空隙。
庞然大物的南疆王庭,亦处处都是残垣断壁,于城墙上,挂着一颗颗脑袋,所有脑袋皆双目圆睁,死不瞑目。
这一切,都昭示了当日战争的惨烈与残酷。
不过对此,叶青倒没有多大的反应。
不是因为他冷血残酷,而是因为这一路行来,如这般情景,他已司空见惯了。
四日前,他和风倾幽商定后,便启程前往南疆王庭。
南疆十万大山虽然神秘、危险,但对于他和风倾幽而言,倒也罢了,麻烦的是沿途那些楚军。
攻占南疆王庭、击溃十部九寨,并不意味楚军就可以高枕无忧,楚军这次行动,虽然大获成功,但出其不意占了很大的成分,且南疆势力纷繁复杂,不可能尽善尽美,故仍有不少漏网之鱼和比较有威胁的部族势力,若想彻底占领南疆,必须乘胜追击,将这些漏网之鱼和有威胁的部族彻底剿灭,永绝后患。
所以,一路行来,叶青与风倾幽撞见了不少搜捕、追击南疆部族的平疆军,亦遇到了不少屠村灭寨的楚国甲士,到处都是鲜血杀戮,到处都是兵燹战祸,往昔平静安宁的南疆十万大山,此时此刻,却与地狱无异。
杀戮,叶青并不陌生;
死人,叶青亦司空见惯。
甚至于死在他手上之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可如现在这般,到处都是残肢断臂,到处都是鲜血杀戮,成千上万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在楚军的铁骑刀兵之下,鸡犬不留;无数鲜活的生命,在楚军的烈烈大旗下,瑟瑟发抖,恍若草芥。
这一刻,人命如草芥,如此脆弱,生命如尘土,如此微弱。
战争的残酷,在这一刻表现得淋漓尽致。
当然,若是碰到诸如楚军屠村灭寨等事,能帮的话,叶青也不介意顺手帮一下。
所以,眼前的景象,并不值得大惊小怪。
“这就是南疆王庭,南疆王庭其实还有另一个名字,即水上城,就是因为其建在湖泊上。”
风倾幽回答道:“无欢,你可听说过姚孝玉?”
“姚孝玉,自然听说过。”
叶青点点头,姚孝玉乃当年幽朝时期的一代风水奇人,善于堪舆风水,建造陵寝城池,曾主持修建幽朝帝都、皇陵等建筑,所建城池、陵寝合乎天地之势,风水之力,百代不朽,尤其是其主持建造的幽朝皇陵,存于世,隐于天地,神秘莫测,纵然幽朝被灭多年,可幽朝皇陵至今仍未被发现,足见其能。
不仅如此,姚孝玉更著有多本传世之作,既有以风水堪舆为主的《风经》《水经》《山经》《三十六字阴阳秘术》等,亦有以城池、陵寝建造为主的《木经》《墓经》《天工记》等,对于后世风水堪舆、城池陵寝建造的发展产生了巨大影响,被后世誉为风水之师,建筑之父,名贯千古。
“这南疆王庭,便是姚孝玉主持修建的。”
风倾幽说道:“据悉,孟常与姚孝玉交好,孟常被封为南疆王后,意图建造一座神秘、强大的城池以作王宫,一方面是因为孟常此人喜好享乐,另一方面则是为了震慑南疆诸族。”
“毕竟,南疆诸族多居大山深处,如若蛮夷,建造一座神秘的城池,会被南疆百姓视为神迹,有助于孟常震慑、统治南疆诸族。”
“因此,姚孝玉勘察南疆风水后,以天地风水之力,征发十万民夫,历时三年,于月神湖修建了这座水上城池。”
“而这座月神湖,也非同一般,既能用于灌溉饮用,亦可用于守护城池,且每逢月圆之夜,月神湖会于南疆十万大山之中自行移动,随机出现于各地,建于其上的城池,亦会随之移动。”
“简而言之,南疆王庭的位置并不固定,而是不断变化的,外人无法揣度,这也是南疆王庭虽没落,却屹立千百年而不倒的原因。”
“姚孝玉之手段,果然神鬼莫测。”
叶青赞了一声,继而感慨道:“只可惜,再强大的城池,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亦仅如瓷器,一碰就碎。”
“这个世界的本质,就是如此而已。”
风倾幽笑了笑,转移话题道:“走吧,入城。”
南疆王庭和绝大多数城池一样,成四方形制,有四座城门,平时每座城门前都有一条宽阔的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