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声如门,缘法自来……”
“莫非只要我们顺着小道,登山入寺,就能获得机缘?”
“定是这样……”..
“那还等什么,快走……”
……
下一刻,就有一些人按捺不住,争先恐后地朝那座山岳掠去。
可诡异的是,有些人从那座山岳上穿了过去,落入水中;有些人却径直落在那条羊肠小道上。
显然,那些穿过山岳、落入水中之人,与诡异无缘,而那些落在羊肠小道的人,则有望登上山顶,进入寺庙,得授机缘。
见有人真的落在了那条小道上,且安然无恙,那些本有些犹豫之人,再也按捺不住,纷纷向山岳飞去。
船夫目露艳羡,余光瞥见叶青,却见叶青端坐不动,神情平静,目光清朗,丝毫不为眼前的机缘造化所动。
于是,船夫好奇道:“公子,你不去试试吗?公子你气度不俗,潇洒不凡,此去定有所得。”
“机缘不机缘我不知道,但是马上就要有人死了。”叶青淡淡道。
“死人,怎么可能?公子你莫要……”船夫不解,可是话未说完,就蓦地瞪大了双眼。
因为他看见,那些穿过山岳,落在水中之人,全身的血肉仿佛淤泥一样,在水流的冲刷下,崩解融化,消散一空,只剩森森白骨。
更诡异的是,那些人仿若不觉,亦似看不到身上崩解融化的血肉,在水中扑腾着,仿佛懊恼不已。
更有甚者,一些白骨骷髅竟然再度向那座山岳冲去,可是再一次穿过山岳,落入水中,可他们仍不放弃,一遍又一遍地尝试着。
这一幕,是如此的诡异而离奇,恐怖而不可思议。
而这时,花坊、渡船上那些只是来凑热闹或是还未来得及尝试之人,自也看到了这一幕,顿时惊呼、尖叫不已。
有的是害怕,有的是惊慌,有的则是焦急,毕竟那些人中有他们的兄弟、亲人、朋友。
可是那些化作白骨骷髅之人,对于旁人的尖叫、呼喊充耳不闻,仿佛听不到、看不到一样,仍旧扑腾着,仍旧尝试着,说不出的诡异离奇。
“公……公子,怎么……怎么会这样?”
船夫看着眼前这诡异恐怖的一幕,脸色苍白,哆哆嗦嗦道,纵然他在红月河划了大半辈子船,也见过不少诡异与危险,可如眼前这般诡异离奇的,还是第一次见到。
“不知道。”
叶青摇了摇头:“看,那些人要登山了。”
这时,只见那些落在小道上的人,已经开始登山。
只见那些登山之人,刚开始还颇为轻松,速度较快,可慢慢的,速度越来越慢。
有人大汗淋漓,衣衫尽湿,筋疲力竭;
有人颤颤巍巍,形神枯朽,垂垂老矣;
有人脚底生疮,脸上流脓,体衰神败;
有人皮肤开裂,鲜血流淌,如受刀剑之刑;
有人脸庞通红,血肉焦灼,如受烈焰之罚;
有人脸色铁青,眉挂寒霜,如受风霜之苦;
……
小道上的每个人,都似承受着某种苦楚、刑罚,痛苦不堪,而且越是往上,其貌似承受的苦楚就严重。
终于,有人承受不住那种苦楚,向后退去,似是想要离开小道,不想再向前走了。
只是这一退之下,其人忽血肉崩解,散落一地,只剩森森白骨,如外界那些跌落入河中之人一样。
不一样的是,外界那些白骨骷髅貌似还活着,而小道上的骷髅,则于下一刻直接化作飞灰。
前车之鉴在前,小道上那些人,自是惊骇欲绝,不敢再后退。
可纵是如此,仍时不时有人血肉崩解,化作飞灰,步了前人后尘。
“这……这……不是机缘吗,怎么还有人会死?”
红月河上,船夫看着山岳小道上那些时不时化作白骨骷髅的人,失神道。
“这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更有免费的机缘。”
叶青淡淡道,仿佛对于那些人的遭遇,早有预料:“想要机缘,自然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更何况,那是不是机缘,还说不准呢。”
“啊……公子你是说……”
船夫惊呼一声,但刚说到一半,就见叶青笑着摇了摇手指:“我什么都没说,且看着吧。”
船夫:“……”
船夫不懂,也没敢问,只是将目光继续放在那些登山的人身上。
未知、死亡和恐惧,让小道上那些人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可他们却没有办法,不能后退,不能停止,不能离开,只能咬着牙,迈着沉重的步伐,向山上走去。
死亡,仍在继续。
不过除了死亡以外,那些登山之人,也渐渐出现了不同。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