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浩道:“我理解你的想法,也同情你的处境,但是你想变成人,不应该以坑害我为代价。”
纸会花钱小姐道:“没什么应该不应该,我只有这一个办法能变成人,而这里,又只有你一个人类修真者到来,就像你说的,我和你又没有任何感情,我为什么不能坑害你?”
她脸庞变得毫无表情:“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完全可以把你变成一个最普通的纸人,根本不用承诺刚才我说的好处,你的死活也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但是我依然愿意把你当成相公,允诺给你纸人始祖的地位和权力,让你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过得最好,这是我做的补偿。我已经尽力了。”
陈浩尖刻道:“但事实是,不论你做什么补偿,都无法弥补要把我变成纸人的伤害。或者说,就算你能做等价的补偿,你伤害我在先,我也不可能原谅你!”
纸会花钱小姐冷笑道:“你不原谅又能怎样,你的肉身正在逐渐纸化,就算你有能力变成纯粹的精神力体,也只是暂时躲避纸化,而不是终止。只要你恢复肉身,纸化就会继续,而且会不断加速,直到你彻底变成纸人为止。”
她指了指自己的脸庞:“你再看看我,和你正好相反,你在纸化,而我却在变成血肉之躯,我的转化速度和你是等同的,等你变成纸人,我就会变成真正的人。”
陈浩看向纸会花钱小姐的脸庞,果然,那张原本就很像人的脸庞此刻变得红润而有光泽,肌肤娇嫩富有弹性,这是无论什么纸都很难模仿的。
纸会花钱小姐道:“说实话,陈浩,你种的纸化诅咒是不可逆转的,就算是我,也没有任何办法解决。为了能变成人,我早就准备好了,彻底绝了自己的后路,所以,不论你提出什么要求,我都不可能答应,我也答应不了。这些话我不是在骗你,还是像刚才说的那样,我可以对天发誓,以道心发毒誓,保证我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如果有假话,我变成人后渡劫,会遭遇心魔反噬,被雷劫劈的粉身碎骨,魂飞魄散,彻底消散于天地间。”
她的语气斩钉截铁,显示出内心的坚定。
陈浩闻言也不焦急:“我相信你没骗我,不过我不相信纸化的诅咒不可逆转。”
纸会花钱小姐道:“你在自欺欺人?”
陈浩微微一笑:“没有,虽然我没有解决,但实际上我已经解决了,不是吗?”
这话说的很玄妙,但是纸会花钱小姐却是脸色一变。
陈浩悠然看着她,笑道:“虽然我没有你那种神乎其神的占卜算卦的能力,但是我敢保证,我能算到你现在心里在想什么?”
他也不等纸会花钱小姐回答,说道:“你在想,我的纯粹精神力体能保持多长时间?”
纸会花钱小姐脸色又是一变。
陈浩道:“你不用问,我告诉你答案。”
他耸了耸肩膀:“只是这个答案对你来说不太友好,因为我的精神力体想保持多长时间,就可以保持多长时间,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
陈浩大笑起来。
纸会花钱小姐冷笑道:“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我可以等。”
陈浩道:“等?你能等多久?”
纸会花钱小姐傲然道:“多久都能等,你根本无法想象,我在纸人世界里过了多少年,就算你们人类的大乘期修士,能活一万年,在我眼里也不过是沧海一瞬。你的肉身只不过是元婴修士,寿元顶多两千年,我看你能撑多长时间?”
陈浩意味深长道:“我倒是能撑,就怕你撑不下去。”
纸会花钱小姐冷笑道:“你在说笑话?”
陈浩耸肩道:“是不是笑话,你心知肚明。你刚才说了,纸人永生的条件正在发生变化,你觉得你还有多少时间可以等得起?”
纸会花钱小姐脸色再次骤变。
忽然,她明白了什么:“你絮絮叨叨这么半天,一大堆一大堆的讲道理,其实是故意蛊惑我说出这些话的,然后你就可以从中看出破绽。”
陈浩道:“你才看出来吗?看来你这纸人始祖的城府也不够深哪。”
纸会花钱小姐道:“我只是低估了你的心机,你绝不是普通的元婴修士!”
陈浩道:“我还以为你早就看出来了,普通的元婴修士也不可能到你这地方来。虽然我中了你的诅咒,但是只要我有办法暂停纸化,哪怕解决不了,对你都是极为不利的,因为纸人的基础正在发生变化,我等得起,你等不起,这就是你身为纸人的宿命和桎梏!”
“陈浩,你该死!”
纸会花钱小姐愤怒之极,咆哮吼道。
显然,陈浩这话让她破防了。
陈浩微微一笑:“看你这副急迫的样子,看来你们赖以生存的外在条件变化很剧烈,估计我用不了等太长时间,你们就会崩溃,等你灰飞烟灭,诅咒自然就会解除,所以我说实际上已经解除了,对不对?”
“你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