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她看看。”郭宜打断了她的话, 懒得叽叽歪歪。 堇姑姑上前,将盘中的东西一一展现给她看,采晴如同见了鬼一般, 脸色灰败了下来,如同褪了色的破布玩偶跌坐在地。 “这簪子在内务府登记造册了,肯定查得到是给了哪个宫, 你说会不会是永和宫?”郭宜不紧不慢地说道, 采晴这不打自招的样子,让她都没有太多发挥的余地呢。 “这簪子……”采晴喃喃自语道, 忽而转头看向迎月, 目光好似要吃人一般, “这簪子是你嫁祸给我的?” 迎月低垂着眉眼,平静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簪子我曾经看你拿出来过一次,你当时说的是主子赏赐之物。” “自打主子升到了嫔位,我便一直跟在身边伺候,从来没有见过主子赏赐金簪与你。”迎月继续说道,有理有据, 让采晴无从辩驳。 事情已经到了如此地步,就算是否认也无济于事,采晴道:“光凭一个簪子你就猜到了永和宫?有这种本事合该去慎刑司啊,在翊坤宫当差做什么呢?” “整个后宫, 只有德妃娘娘最爱莲花纹的东西, 不得不让人多想,后来我看到你与青璃接头才知晓你竟然背主。”迎月说道, 目光之中全是不可置信。 “你……这簪子我明明都已经卖掉了, 如何会重新出现, 想必是你早就设计好了的。”采晴气得浑身发抖,枉她视迎月为姐妹,没想到竟然是毒蛇,关键时候反咬一口,要人性命。 “事到如今,你竟然还不知悔改,竟然攀扯于我,若是我存心设计,又何必今日才拿出来?应该一得知消息便来禀告娘娘。”迎月每一句话都掷地有声,条理逻辑清晰。 讲起道理来,采晴全然不是迎月的对手, 郭宜叹了一口气,不是两个同级别的竞赛选手,采晴已经被单方面碾压得渣渣都不剩了。 采晴果然被气得眼睛通红,胸口剧烈地欺负,浑身发颤,她回想起往日的情景,仔细想来,其实迎月每次都怂恿着自己爬上龙床。 当初她以为两人都是一样的心思,现在想来,迎月是拿自己当枪使呢! 郭宜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内心欢呼着:打起来打起来。 然而让人失望的是,迎月很快做了大总结, “如今你的秘密已经在宜妃娘娘面前,我劝你好好认错,争得宜妃娘娘的原谅。”迎月句句在理,表面上是在劝说采晴,实际上是将采晴的注意力转移到宜妃的身上。 “奴婢错了,求娘娘饶命。”证据就在眼前,采晴心知自己无从抵赖,只能咚咚咚地磕头。 皮肉骨头与地面接触的声音听得人毛骨悚然,堇姑姑喝止了她,“要想娘娘饶命,先把你做了什么事情从实招来,若胆敢隐瞒,必然严惩。” “永和宫的青璃三番五次地来找奴婢,许以重金利诱,纠缠不清,奴婢这才动了贪念。”采晴挑着对自己有利的事情说道。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若严词拒绝,她必然不敢多做纠缠,恐怕是你欲迎还拒,这才屡次找上你。”堇姑姑眼神犀利,就像是利箭将采晴钉在原地,将她的所有的想法摊开于众,避无可避。 采晴头压得很低,不敢多言语。 郭宜将事情交给堇姑姑之后,全然作壁上观。 “你将哪些事情说给了青璃听?”堇姑姑继续问道。 自发现采晴与永和宫有来往之后,她便命盯紧了,也没有让她知道什么关键的信息,但是前面有没有透露别的消息就未可知了。 采晴抿着嘴唇,衡量自己说过的话。 堇姑姑一看她那样子,便知她在打什么主意,“我劝你都说了,不然吃苦的还是你自个儿。” 见采晴默不作声,堇姑姑便问道:“那我问你,她拿着簪子找你问了什么事情?” 采晴支支吾吾地说道:“问,问了九阿哥……的事情。” 郭宜心头猛地一跳,德妃为何会关注胤禟?她有什么目的? 越想,心中越慌,郭宜忍不住身子前倾,急切问道:“何时?” “南巡之后。”采晴说道,“青璃也是南巡之后才屡次找上奴婢。” 难道是因为之前让佟皇贵妃代为照顾了胤禟一段时间? 不对,时间对不上,若说南巡期间有什么事情发生的话,就是胤禛生病和生日了。 但是德妃为什么会单单花重金盯上胤禟呢?要盯也是盯宜妃自己啊,郭宜百思不得其解,除非说德妃见不得胤禛同谁的关系好? 这么一想有些牵强,但放在德妃身上也不是不可能。 “你说了什么?”郭宜问道。 “奴婢只是说了九阿哥生活中的一些事情,还有和其他两位阿哥之间的关系。”采晴说道。 “哪些事情?说清楚。”郭宜拳头捏紧,咬着牙问道。 采晴更加的慌乱道:“奴婢说了……奴婢说了九阿哥喜欢吃糕点,但是您不让他多吃,对对,这个,还有竟然惹五阿哥生气……和七阿哥的关系也很好。” 郭宜感觉怒火从心底蹿了起来,一阵阵地直蹿向天灵盖,与之相应的是她掌心发凉,冷汗直冒。 “还有什么,速速说出来。”堇姑姑让兰心赶紧上前安抚。 “还有……没有了,真的没有了,九阿哥日常就呆在翊坤宫与两位阿哥一起玩耍,奴婢就算是想透露什么也透露不出来啊。”采晴连连说道。 她只是个二等宫女,本来手上就有不少的事情要坐,哪有时间天天盯着主子们,这些还都是她一半无意看到一半胡编乱造的。 “还有其他的也一并讲了吧。”堇姑姑居高临下地问道。 “奴婢还说过娘娘与皇贵妃关系好,还有前几日娘娘去内库取了东西之事。”采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