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富商巧言令色,说妾身……说您把妾身当做奴婢使唤,说您不爱惜妾身了,妾身心中委屈……”李四儿低声泣道。 “所以你就跟着别人走了?”隆科多显然不是很相信她的话。 “爷因妾身受到了不少非议,妾身一直心中难安,这一路上又对妾身也是爱理不理,时而迁怒,妾身以为爷已经厌倦了妾身……”李四儿抽抽噎噎,如同带雨梨花。 “妾身在这世上无依无靠,离开了爷又能去哪里呢,那富商惯爱听这种谎言,妾身只能迎合他……”泪珠顺着李四儿的脸颊滚滚落下,眼中含泪,情深意切地看着隆科多。 毕竟是自己真心爱过的女人,隆科多也知道自己最近脾气不太好,闻得此言,喉头微动,正欲开口,旁地插入一道声音,“爷,刚刚那富商临走的时候偷偷塞了五百两在奴才的包袱里。” 隆科多正有所触动,一听到那个富商,心里便开始犯恶心,再看李四儿这张脸,更加厌烦。 那奴才又道:“咱们现在身无分文,这点钱正好解了燃眉之急啊。” 隆科多的脸黑如锅底,瞬间想到了自己没钱的是因为李四儿卷走了所有的金银,断绝了他的后路。 一个口口声声说念着他的女人,行事却是如此的狠毒,她定然没有考虑过,没了这些钱财他要如何到达吴江。 “都道戏子无义,爷也在你身上真是体会得彻彻底底啊。”隆科多的感动烟消云散,冷笑着看着李四儿,伸手拍了拍她的脸,“你这张嘴怕是一个字都不能信,往日说我岳父逼你,额娘欺负你,夫人折辱你,怕都不是真的……” 隆科多脸上露出一丝嘲讽之意,他原先不是没有怀疑过,只是太疼爱李四儿了,揣着明白装糊涂,由着她去了,现在回想起种种,只觉得惺惺作态,令人欲呕。 “妾身是真心的,爷一定要相信妾身……”李四儿暗骂奴才多事,扒着隆科多的腿朝上爬。 显然脱离情爱的隆科多开始长脑子了,一脚将李四儿掀到一边,“别废这个力气了,不管爷爱不爱你,疼不疼你,此生此世,你也别想着另攀高枝,他日下地狱,爷也会带着你的。” 李四儿跌坐在地上,没能说出话来,这样冷酷无情的隆科多,是她第一次见到,就好像……一只恶鬼。 “给爷盯着她,要是有什么异动,就立即同爷汇报。”隆科多对着奴才们吩咐道,转而看向李四儿,“你要是想跑,爷也不介意打断你的腿,知道吗?” 李四儿一个哆嗦,不敢说话。 站在一边的奴才悄悄松了口气,临行前,二老爷把他叫到书房去,告诉他监视着隆科多,同时回京之时,他和李四儿只能回来一个,还好李四儿爱慕虚荣荣,不然他还不好找机会呢。 隆科多在奴才搀扶下上了马车,他倒是想骑马,但是这一身的疼痛,可由不得他来造,他看了一眼李四儿,冷漠道:“不是说爷把你当着奴婢使唤吗?爷见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做奴婢。” 马车一路朝着江宁驶去,车中时不时传来男子斥责,还有女子惊呼吃痛声。 隆科多将满心的怒气都发泄在李四儿身上,一路上稍有不顺心便怒骂折辱,动手推攘。 李四儿掩下眼眸中的恨意,下了马车,整理衣服上茶叶,她额角被砸了很大一块红肿,身上更是撞青了好几处。 她算是明白了,不只是隆科多让奴才盯着她,还有其他人也这么安排,但凡她稍微哄得隆科有点欢心,那奴才就蹦出来旧事重提,挑着扎隆科多心窝子的话说,先前努力便全部白费。 到如今,她已经穷途末路,隆科多曾说,下地狱也要她陪着,那她就送他一程。 到了吴县,隆科多按部就班上任,前面的人治理得不错,他只需要沿照前人之旧制,吴江之政事便无大错。 因着家世的原因,隆科多甫一到任,便有人送了财宝美人。 刚到吴江的时候,佟国维就派人暗地里送了银钱过来,并再三警告不得收取钱财。 故而,凡是送钱的,他一概没收,倒是美人收纳了两三个。 李四儿遭受了这么的折磨已经风采不再,任谁看都像是个伺候人老妈子,隆科多自然也没了兴趣。 半年之后,隆科多忽觉自己的身体有了异样,房事不举还容易早/泄,但这种事他也不好明目张胆得找大夫,便又拖了一个月。 最后,实在是受不了,他才乔装打扮找了个医馆看病,大夫一把脉,便言中毒,而且此毒多出自于秦楼楚馆烟花之地,会让男人丧失生//殖能力。 隆科多心中又惊又恨,能干出这种事情的人选根本都不用猜。 故而怒气冲冲地回了府上,将坐在椅子上的李四儿踹倒,骂道:“是不是你?是不是你下的毒?你这毒妇!!!” 李四儿从地上爬起来,弹了弹身上的灰,吟吟笑道:“哎呀,爷发现了啊,这滋味好受吗?” 隆科多上前一步,掐住她的脖子,将她微微拎起,只能双脚脚尖沾地,“你信不信爷掐死你?” 李四儿被掐得说不出来话,脸色涨红,脖子上青筋暴露,“掐死……我……也没用……治不好……” 隆科多知道她说的是实话,大夫也这么说,说是已经服用了大半年,已经算是无力回天,只会越来越严重。 隆科多松了手,李四儿跌倒在地,咳嗽不停。 “爷不好过,以后定然让你更难过,你这贱人,等着吧。”隆科多让人去取马鞭,他非要抽死这个贱人不可。 李四儿瘫坐着,盯着隆科多咯咯笑道:“爷曾经说下地狱都要妾身陪着,妾身这半年正如身处地狱,如今让爷也来陪陪妾身……” 说完,继续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