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你们不喜欢四娘和昭明,我便带着他们离开东安县,另谋生路,为何还是不肯放过我们?” 宋四郎凄惨控诉可比宋三婶的胡搅蛮缠更能引人同情。 “好啊,终于肯露面了。”宋老三咬牙切齿地说道,“还不快将侵吞掉的族产给吐出来,否则别怪我们给你好看了。” “你们要如何给我好看?”宋四郎红着眼眶问道,为了钱财,一族之人反目成仇,几欲逼死他们,真是可悲。 宋老三刚刚张嘴欲说什么,宋老六赶紧打断他的话,转移了注意力,“我们不想与你动粗,你老实地将钱财还给我们,此事就此罢了。” “我没有侵吞族产。”宋四郎一字一顿,咬牙切齿。 “胡说,他们说就是你侵吞了族产,害怕事情败露,这才离开东安县。”宋老三说道。 “我不离开东安县,难道任由你们对四娘和昭明泼脏水吗?昭明是我的儿子,若非宋家落难,他如何会生下来就身体羸弱?” 说到自己的愧疚之处,宋四郎难免激动起来,与宋老三面对面,一步步逼问着,“还有四娘,那是我的结发妻子,更是咱们宋氏一族的恩人,你们这般对他们,难道良心不会痛吗?啊?你们说说。” “那不是我们不知道她做了……”宋三婶气势弱了下来,试图为自己辩解。 “不知道???”宋四郎又低头看向坐在地上的宋三婶,那几欲吃人的模样,吓得宋三婶朝后爬了两步,“接四娘回去之时,我就同你们说过了,是四娘告了御状,咱们才能出来,怎么你转头就忘了?不知你忘了,所有的人都忘了对吗?” “我……”宋三婶无法辩驳,又将目光投向宋老六,试图求救。 “忘了可能是因为人家是忘恩负义之辈呢。”人群之中不知道是谁嘀咕了一句。 大家本来随着宋四郎的话正悲愤着呢,听到这话一下子没忍住,笑了出来,还有人接话,“是啊,猪狗不如呢。” 宋四郎深吸一口气,抹了抹自己眼泪,缓和自己的情绪,“刚刚你说听别人说我侵占了族产,是何人何时何地说的?” “有知情者同我们说的。”宋老三说道。 “你可同县令核实过?”宋四郎问道。 “那县令被你花钱买通了,说话怎能算数?”宋老三又开始囔囔道。 “所以你不相信我,不相信县令,偏偏听信一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人?”宋四郎说道。 “人家有证据。”宋老三说道,“他拿出了海图家的账本,那上面记得清清楚楚海图还剩下多少银子,可比你最后给我们的多出不少,此事你如何解释?” “我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账本,当初族产几乎被海图挥霍一空,是我用我家的私产补了三成进去。”宋四郎戳着自己胸膛说道。 “你有何证据?”宋老六用宋四郎的话反驳他。 宋四郎凄惨一笑,哑着声音说道:“反正我现在说什么,你们都不相信了是吧?这样吧,你们真觉得我侵吞了族产,就去衙门告我,我总不至于神通广大到把京城的官爷都买通了吧?” 瞧着宋四郎无所畏惧模样,宋老六心中也稍微动摇了,但是又担心宋四郎是在诈自己。 宋老三是对那人的话深信不疑,顺着说道:“去就去,谁怕谁呢?” 宋四郎垂着脑袋,一只手指着门外,有气无力地说道:“去,去,赶紧去,不去就是王八蛋。” 真要是报官,宋老六还是有点怵的,毕竟他连衙门朝哪边开都不知道,看来还是要拿出一些实打实的东西。 思及此,他想到泄露机密那人给他的东西,告诫他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能公之于众。 此时可不就是逼不得已之时? 宋老六从怀中拿出一个账本,举了起来,好让在场之人都能看到,“我好歹还能拿出你侵占族产的账本,而你说自己清白,空口无凭,不若你也拿出证据来?” 宋老六甚至将账本翻开,绕着场中走了一圈,好叫人看得清清楚楚,有看得懂的人立马发现最后确实是有一大笔银子。 反转来得猝不及防,有如此实打实的证据之下,众人对宋四郎投去异样的眼光,怀疑起他的清白。 宋四郎绝望地苦笑了两声,他确实是没有证据。 宋老六得意洋洋,拿着账本用力拍了宋四郎的胸膛两下,“你不是要证据吗?你的证据呢?” “要证据还不简单?” 一道女声从里面传了过来,在场之人纷纷循声看去,但见一位身穿绫罗绸缎头戴珠翠的妇人送二楼走了下来,气质高贵典雅,瞧着身份不一般。 宋三婶却是认出了贵妇身后的女人,忍不住嘲讽道:“四娘,你竟然还敢露面啊。” 宋四娘挺直了脊梁说道:“我一没有忘恩负义,二没有同族相残,三嘛……” 宋四娘上下瞧了还赖在地上的宋三婶说道:“三没有在地上撒泼打诨,如何不敢露面?” 被自己瞧不起的四娘鄙视,宋三婶恨不得从地方爬起来撕了四娘这张嘴,却是被宋老六拦住了,他拧着眉不赞同道:“好歹是你三婶,你说话注意些。” “我可没有这种恨不得逼死侄子侄媳侄孙的婶娘。”宋四娘哼了一声,显然是不卖这个面子。 “你这是不孝!”宋老六指着四娘说道。 “都道母慈子孝,刚刚看你们几个诬蔑逼问宋氏夫妻的样子,可没有半分慈爱,还是说这孝道是你们磋磨人的借口呢?”说这话正是郭宜,瞧着宋四郎被所谓的证据拿捏住了,她刚好有破局之法,便出面了。 “……”宋老六无话可说,只能咬牙切齿道,“这京城中的女子个个伶牙俐齿,今儿我算是见识了。” 好好说话,搞什么性别歧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