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的鬼故事,也感到了渗人,脊背发寒。
什么都没有就算了,还有一个极道神朝作为不死不休的敌人。
狠人大帝说道,“劣势依旧在,不过是多喘一口气而已。”
狠人大帝不疾不徐,有条不紊的梳理。
“人皇寂灭,世间无踪。”
如此,日积月累,上苍、花粉帝,等若以自身至多数个时代的积累,去对抗敌人无数个时代的沉淀。
无解的逆风局!
“这样的情况下,了不起是做一做牵制,治标不治本。”
换作常人,早已绝望了,放弃了,摆烂、躺平。
可是狠人大帝却生生在这其中开辟出破局的路径,最终一巴掌拍碎了羽化神朝!
在逆风局的处理上,她是专业的!
野路子,刷新底线,敢想敢做……
或许,正是这样独特的经历塑造了她,让她于此刻察觉了怎样的微妙不妥。
如果是她,站在那位花粉帝的处境上,会怎么去做……
“嗯?你是说?”柳神瞳孔微微收缩,“荒?不对,仿照荒?”
“不不不……”
柳神的心中,这一刻有万千念头旋生旋灭,“是棺,三世铜棺?!”
“是三世铜棺的主人。”狠人道,“我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那位三世铜棺的主人死去了,火化了,留下了骨灰……那,除了骨灰之外,祂有没有留下——花粉粒子?!”
“当然,说花粉粒子可能并不准确,严格来说是一种万古不朽的意志,是无畏牺牲的豪情、勇气、信念,沉淀在世间的最深处。”
“按照魔祖的观点,三世铜棺的主人或许就是一位终极人皇,面对史前的轮回之祸,拼上了所有,燃烧了一切,最终平定了大劫。”
“尽管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一尊终极人皇死后会烧出不祥物质……但是瑕不掩瑜,祂也曾闪耀过,绽放过,或许在世间的哪个角落,仍旧有那闪光的花粉粒子激荡。”
狠人大帝慢慢的说着,很认真。
但肉眼可见的,屠夫与葬主的表情开始扭曲,不断的倒抽冷气,为诸天变暖作出了一份贡献。
“不……不至于吧?”
屠夫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谁能肯定呢?”狠人大帝摇头,“我们都知道的,轮回主诈尸,于今朝成就了邪祖,为祸世间。”
说到邪祖时,她很克制,才让嘴角没有翘起来,“铜棺主即使不是一念重聚,揭棺而起……也不会什么动静都没有。”
“或者说,就算祂对这世间的一切都失去了兴趣,别人也会主动找上门,尝试将祂拉起来,借用祂的力量。”
“现在,我很怀疑……”
女帝沉默了小半晌,才幽幽的说了下去,“先前上苍天地中,那前所未有的献祭,整个世界几乎所有的道祖、仙帝,心甘情愿的赴死、牺牲,那献祭的目标似乎是花粉帝,但真的是花粉帝吗?”
“或许,花粉帝其实是主祭者,而祭品供奉的对象,另有其人。”
“诡异一族能举行献祭不假,但别人为什么不能抢了他们的工作?”
“认真说起来,诡异一族也好,高原意识也罢,都是铜棺主死后才诞生的,其实是没有见过这位至高存在活着时候的姿态。”
“而花粉帝,见过!”
女帝的话音落下,顿时间——
轰隆!
冥冥中,若有可怖惊雷在炸响,像是有一道电光,自史前与当世交界的地方闪耀,击穿了一切时空的阻隔,将要轰击在这里,让整个世间都破灭!
在那时,天地间一片死寂,仿佛经历了一次又一次难以想象的轮回,一切都从有到无,又从无到有,宛若最无情的手,将史前的痕迹一点一点的抹去,让什么都不复存在。
一切的历史,昔日的种种辉煌,全都消散了,化作了虚无……只有那轮回路,残存着,在这样的轮回中延续了下来。
天地万象在轮回,消散、凝聚,再消散、凝聚……轮回中,极致可怕的力量爆发,摧毁所有,葬下一切,磨灭种种对史前的探寻。
正如此刻!
电光一闪,诸天诸世就朦胧了,像是要幻灭成泡影!
不过,同一时间,有点点涟漪在这泡影中荡漾,让一切都迷离。
涟漪迎着电光而去,无声无息间,似乎发生了怎样终极的碰撞,厮杀到永恒未知之地的尽头,又在刹那间回转,将古今诸世都席卷。
这定是最梦幻的对决,可惜无人能见证。
大音希声,大象无形,如最本质的道,既宏大浩瀚到了极点,却又无所不在,将一切的妙理都写在了每个生灵的所见、所闻、所思、所想,成为了理所当然。
既然是理所当然,是天经地义,自然也就无从发觉这惊艳的战斗……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像是过去了永恒,又仿佛只是刹那,电光消散了,涟漪也荡然无存,仿佛从始至终都不曾出现过。
只有一些立在世间最巅峰,将进化路、种种大道都祭掉了,从而无法无天无束缚的生灵有所感应。
“似乎……起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