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凡人。”景明亦在打量那高姓女子。
“虽是个凡人,可这女子步伐稳健、目力明亮,且中气十足,应该是有武技在身。”
江燕儿作出判断后,下意识地又问幼蕖:
“李师妹,你说是也不是?”
语气少了一路来的阴阳怪气,多了份认真。
幼蕖自然认可,还赞了声:
“江师姐好眼光!”。
江燕儿只要好好说话正常做事,并不招人嫌。
那神女庙的主宾寒暄间,小于又开始碎嘴:
“这高姑娘非常人也。”
没人接他的话,他却自顾自地自问自答:
“为何呢——这深山老林的,没有匪徒也有豺狼虎豹,人家小姑娘家家的,孤身一人在这庙里,不仅要有点身手,还得有胆识才行。啧,要是我,可呆不住。”
江燕儿撇嘴:
“你虽有点修为,却屁大点胆识,比这凡人女子差得远呢!”
小于此人是只要有人跟他说话,便引以为乐,哪里管是好话还是歹话?他听江燕儿嘲讽他不如凡人女子,不以为耻,反以为乐,摸着下巴继续贫嘴:
“我在此地呆不住,胆子小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么,……”
杼羽接了下去:
“另一方面么,是此地无人聊天,岂不苦载?此点至关重要。”
小于大感欣慰:
“知我者,杼羽兄也!”
“闭嘴!好好听!”
江燕儿一声断喝,于简言从善如流,立刻做了个封口的动作。
那高姓女子对中年男子微一颔首:
“邱家麟儿临盆在即,两位今日来,不仅是为还愿,也是求平安生产之方罢!”
神色间有种俯视之得色。
那中年男子邱官人又惊又喜:
“上次只我家娘子来过,不意高姑娘竟然认识在下?连鄙夫妇来意都晓得!贵寺果然神通广大!”
那高姑娘矜持地一笑,并不多言,愈发显得高深莫测。
“原来又是一家求子的!听起来,还真许愿成功了?”
“凡俗百姓么,无非这几样心事!看这家也用不着求财,身体也不错,那就子嗣心愿了。”
半空的于简言与杼羽悄悄传音。
只是,看那封娘子腰腹平坦,并无隆起,而那高姑娘口称“麟儿临盆在即”,那这夫妇所求的子,应在何处?
空中的六人正在疑惑,就听那邱官人连连表示歉意: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 。请牢记。 “我那小妻怜儿,略娇弱些,虽是沾了神女的福气有妊在身,我却担心她生产不顺,故而此番前来的确是还为求个平安生子的方子。眼下她不方便行动,待她生产了,在下定然携她母子同来谢过娘娘!”
说到“小妻怜儿”时,他声音都放柔了,眉眼都弯了起来,的确是怜爱万分。
六人皆明白了。
小于啐了一口:
“我还当他是个正人!原来是为小妾求子!呸!”
只是那封娘子并无恼色,反而一派为夫着想的贤惠模样,也真是可叹。
那高姑娘与封娘子交流了个眼神,微微一笑,道:
“我们进去说话罢!”
说罢,前边引路,领了封、邱二人入内。后边的健妇健仆自去搬抬箱笼入庙不提。
此期间,幼蕖与景明将这庙宇前后皆用神识扫过,隐约发现有法术防护的痕迹,只是绝非道门手法,不由顿生警惕,暗暗提醒了同伴小心莫要露出行藏。
入得大殿,封娘子与邱官人先在那神女像前叩拜祝祷了一番,奉上心意。
庙祝高姑娘大概对这夫妇二人的心意比较满意,比门口初见时显得笑意盈盈,她朝上一拜,口称“娘娘,封家娘子前来还愿”,弯腰下去口唇微动,似是默诵了两句。
只见香案上悬挂着的玉磬突然自动发出“嗡”的一声,若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敲击,同时案上香烛陡然一亮,爆出一朵大大的烛花。
这烛花非同寻常,竟然爆出了数点光亮,如萤火虫飞起,直落在那夫妇二人的掌上。
封娘子诚惶诚恐地双手接住,如获至宝。
而那邱官人却是给吓了一跳,两掌一颤,又不敢不接,瞪大眼睛死命盯着掌心,见亮光消失,又狐疑地揉捏了几下,确定皮肉不曾被烫伤,这才放下心来。
高姑娘似笑非笑地瞅了那邱姓男子一眼,似有嘲弄之色,随即低眉掩住神情,淡然道:
“娘娘已经收到你们的心意了!”
封娘子大喜,又颂念了几句。
就在刚刚那香烛一亮之际,幼蕖敏感到微弱的灵力波动,当下提示同伴,千万稳住气息,杼羽、景明等人心下警醒,愈加小心。
那高姓女子引着这对夫妇二人又往四壁瞻仰了一番后,便请至偏殿说话。
上清山六人分了两组,幼蕖领陈知秋、杼羽前后再巡查一回。
而决心要将稀奇事瞧个彻底的于简言、景明与江燕儿则盯着这对夫妇。
那封娘子满口称谢,将神女庙从里到外、从人到像都夸了个遍,语气殷勤又热忱,足见感激之意。而求子嗣的真正原主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