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大庆心里咯噔一下,这傻鸟不会把今天白天说的话都抖出来吧。
“大牛,这个事情你可要想好了再说,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关系着光明的声誉和前途。”
田光明,司城镇上的初中校长,方圆百里唯一的一所中学,在乡里乡间有些良好的教育名声。
因为田光明的名声,田大牛一家赢得大家的尊重,而对于田大牛的糟粕历史,人们既往不咎,渐渐淡忘。
“村长,你说这话,我要反驳你了,现在二叔老老实实说出来,只有你知我知,光明哥的名声才不会受到影响,要是不能老实交代,纠缠下去,对谁都不好。”
“光脚不怕穿鞋的,反正我名声都烂了,无所谓。”
“这,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啊!”
田大庆心里盘算着,这么难缠的田梦清,得把她从田家村弄出去,以后指不定又要坏了他多少好事。
田梦清知道这事背后肯定是田大庆搞的鬼,田大牛说与不说,不过是有个佐证证明罢了。
这番话从田大庆嘴里说出来,多少带点威胁的意味。
不确定田大牛会不会老实交代,田梦清稍稍施加了一个压力。
村长不能得罪,田梦清也不好惹,此时田大牛的心里就像扭麻花一样扭在一起,头上的伤口都不觉得痛了。
杨桂英转而回到田大牛身边,扯了扯田大牛的衣角。
田大牛和杨桂英对视了一眼,没有说话。
田梦清附在王国军耳边交代了几句,王国军转身出去。
“二叔,考虑得怎么样了?天快亮了。”
田大庆两颗金鱼眼气的要掉下来:好手段,这看似在提醒实则是在逼迫。
“你真是要逼死你牛二叔,他有个三长两短,对你有什么好处?你就这样不待见他?不就是白天说了你几句嘛,你家劳动力我不要出了。”
田大庆故意挑起事端,他斜眼看向杨桂英,等着看杨桂英的反应。
此时的杨桂英哪有心思听田大庆说了什么,她满脑子都是田光明的前途。
“村长,你不用在这无事生非,也不用你故意免去我们家的劳动力,该出力,我们自然也不会侥幸。”
“好歹我都说了,不想再费口舌。”
抬头看向天空,天边泛起鱼肚白,远处的山峰由黑暗逐渐变得朦胧清晰。
“天快亮了,折腾了一个晚上,天亮了我们还有工要做,没有村长和二叔们的空闲,我最后再给二叔个机会,至于要不要,二叔、二婶看着办好了。”
听了这话,杨桂英神色更是焦躁,她踱到在田大庆身边,在田大庆肩上拍了一巴掌。
“你到底怎么想的?说句话。”
田大牛叹了一声。
“我说,我说。”
田大牛一五一十的把以前田大强如何救了他,而他又怎么想的,都说了出来,唯一没有提到的就是田大庆告诉他的。
一口气说完,田大牛抬眼对上田大庆的目光。
稍稍松了一口气,田大庆看向田大牛的眼光带着欣赏。
田梦清不知道的是田大牛竟然和田大强有这么一段渊源,从两人的眼神交流中,再观察田大庆的不同于刚才的神色,田梦清知道田大牛刚好被田大庆利用了这一点。
“你真傻啊,怎么能做这样的事,你和大强再怎么好,也不能这样做啊,这不是拖累了你强哥嘛,再说了,这完全是人家的家事,用不着你插手的呀。”
田大庆带着痛惜的语气批评道。
“都是我不对,是我一时气昏了头脑。”
田大牛重重的扇了自己一巴掌。
“还不快向梦清道歉!”
田大牛诧异的抬起头看向田大庆,他一个长辈,论身份地位,怎么能让他低三下四的求原谅。
“看我干什么,你对不住的人是梦清和国军。”
田大庆弓着背,手指向田梦清和王国军站的方向,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田大牛久久不为所动,攥紧拳头,若不是为了保全自己儿子的名声,他才不会一五一十的低头给田梦清这样的女流之辈。
“村长,水落石出就好了,道歉就不必了,请二婶把二叔送回家去好好调养吧,希望以后不要再有这样的误会才好。”
冤家宜解不宜结,看着咬紧牙关,一脸不情愿的田大牛,王国军手里拿着止血的草药。
“哎呀,国军你吃过文墨的人,气量不凡啊,刚才不是我不相信你,只是我自以为了解牛二的性子,没想到他竟然做出这样的糊涂事。”
“怪我,怪我。”
巧舌如簧,村长这个头衔得来不是浪得虚名的,人五人六,罪名都让田大牛背了,以进为退,好手段。
田梦清撇了一眼装模做样的田大庆,没有说话而是走近田大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