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委屈地看了她一眼,见她不为所动,才慢吞吞地转身离开。
倾风提着剑,关紧房门,从小巷跳上土墙,望向阴影中的某处向。
她抬起毫无威慑力的木剑,半敛着眸光,略带不耐地道:“给你一个机会……”
对面前来行刺的武者显然不领会她的好,极轻的脚步声伴随着一股强烈的杀从四面逼近。
倾风垂下手,叹道:“算了。我今天也很不兴。你们非来送,就圆你们所求吧。”
随着几声沉重的落地声,倾风持剑走出街巷。
她的身影飘忽不定,步法诡谲地在行人中穿梭。轻功出尘,眨眼间已不见背影。
路人诧异回头,揉了揉眼睛。
过了片刻,巷道中传来一道男子惊恐的尖叫。
绕过院墙抽长而来的树枝被人平削了一剑,地上落了一堆茂盛的枝叶。
倾风脚步无声,足尖轻点,如掠云腾飞。每走一步,耳边就有一道粗重的声音在嘶吼:
“你也是选择杀。你与我有什么不同?”
“世道昏昧,百业凋敝,心慈手软,难成大事。陈倾风,你明白了吗?”
“杀吧——杀吧!这座城已经烂骨子里,唯有刮骨疗伤!所谓的妖王,呵,也不过是茅厕里的蛆虫!”
“所以我哪里有错?扪心自问,陈倾风,你何来我的魄力?”
倾风没有理会耳旁的聒噪,一路走到少年所在的府邸。
少年还来不及换去脏衣,衣摆处沾着泥黄的污渍,拢袖恭敬与父亲在花园里闲谈。聊得就是刚派出去的一批刺客。
倾风飞上院墙,闭了闭眼,一剑如长虹破空杀去。
“谁——!找!”
中年男人倏然回头,手中未带兵器,即将腰间的玉佩掷了出去。
倾风身形骤然拔,朝前一跃,鬼魅般朝靠近。
中年男人两次击空,面色大变,仅观气势,自知不是对手,急切开口道:“这位大侠,不知何故来此?”
倾风闷声不语,懒得与多话。
抬手一挥,满园尽是剑气寒光,中年男人甚至追不上倾风凌厉的剑势,别提格挡。
倾风游刃有余地将一剑割开男人脖颈,面无表情地将内丹取了出来。随即转向一脸惊骇的少年,朝勾勾手。
“你……你是——”
少年认出她来,脸上血色退尽,仓皇朝后躲去。身后撞上一把凳子,一个晃颤,被普普通通的椅子绊倒在地。
倾风毫无波动的目光,冷冷地落在身上。
数息后。
倾风手中捏着两枚妖丹,垂眸看向对躺在血泊中的父子,长长叹了一声。
她剑气太盛,杀太浓,周围侍卫不敢上前,闻讯赶来,却只停在数丈之外。戒备地注视着倾风,心中是森然的惧。甚至感觉只是被她扫上一眼,便有如被毒蛇附在身后。
打完了,见还有的是时间,倾风才站在院中,抽出一点闲情与二人多几句真心话:“我很犹豫。我想杀你们,不想杀你们,毕竟这都城的安稳,少不得大妖的庇护,所以我下不定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出剑的时机。”
倾风仰起头,望一眼骤雨后湛蓝的天空,复低下头,手中轻抛着一大一小的两枚妖丹。全然无视回廊上站着的几十名持刀侍卫。
“虽然你们行事不是出于善心,做的也全是畜生的行径,可我不能把你们都杀了,不能把城中子民最后一片能遮风避雨的破烂铁皮也给撕了。所以我决定给你们一个机会。算是权宜之计。这世道虽然糟糕透顶,但缝缝补补勉强还是过的,能有什么办法?你们对吗?可是你们怎么么不惜命?”
中年男人嘴里不住发出“嗬嗬”的气音,已无法开口,唯有眼盯着倾风,一只手竭力朝她的向伸去,脸上写满了不甘愿的遗恨。
少年只被倾风砍掉了一只胳膊,伤势不算重,可翻着白眼,已是奄奄一息,全凭一股吊着的精气保持清醒。
倾风左手的袖口擦拭着剑身,不紧不慢地道:“这位前辈,今天我杀你,不全是因为你儿子打伤了白重景,纯粹是因为你倒霉。这段时间我每天都在劝自己,投鼠忌器,忍一忍,还不到时机。可是今天我发,不行,再忍下去,城里的人就算活着也废了。我不想救一群毫无血性,毫无良知的人。你儿子性情太张狂,非做出头鸟,我只好先拿祭剑,清一清这城里的乌烟瘴气。你比好使,所以只能杀你了。”
倾风着转过头,面向地上的少年,继续缓道:“我不杀你,是因为你年龄算小,人也没,在我眼中不过是只随手可以碾的蚂蚁,杀你这样的弱者,很没思。没了你父亲,往后你的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