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看不惯他。可谢师叔自己也喝,什么看不惯的?”
柳望松次举起笛子,吹了短短几声。
倾风出了几个近似的音调,可实在连不成句子,催促道:“柳随月不在,你这样说话没人得懂。何况你又不哑巴了,说人话。”
柳望松躲在长柱后头,小声喊道:“我说,换做喜酒他喝不喝?怕不恨不能醉死在里头!”
倾风还没说话,一声音突兀插了进来:“什么喜酒?”
黑影落在长廊间,倾风等人皆吓了一跳,没想到他来得如此之快。
谢引晖问:“半夜不睡,想找我谈天?”
柳望松面色变,拔腿溜。
二人赶忙收拾好东西,连声应道:“睡了睡了。”
·
翌日卯时,倾风已经起床,去往刑妖司,帮着处一些棘手的庶务。
柳望松将这段时日打不过又不劝的人都记了下来,因着不好处处麻烦谢引晖,只得忍气吞声,终于等到这能扬眉吐气的时机,给倾风找来一根棍子,让她一个个打上门翻脸。
倾风不负众望。直接踹进对方家门,不等他们回过神来,一棍子尽数撂趴下,留下两句“敢来我跟前放肆,下回挂到你祖宗牌位前教训!”,甩手离去。
对方鼻青脸肿地在后头追问:“你谁啊?”
倾风说:“你祖宗!”
昌碣城的“祖宗”一时声名鹊起。不过十来日,些常来刑妖司门口寻衅的小妖便不见了踪迹。
倾风还要去往别处巡查。
季酌泉难得出门,想暂且留在昌碣体验妖境的风土人情。
除狐狸非吵嚷着要去依北城看看,其余人都留在了昌碣。
挑了个晴朗明媚的日子,马车次启程,朝着依北进发。
倾风也第一回来这人城。
毕竟在风雨飘摇建立的城池,传闻依北人人尚武。人刚进到主城的街道,便闻见空飘荡着一股清淡的草药味。武馆、药铺,随处可见。
林别叙边走边解释道:“闻依北的人族在外游荡时,因环境险恶,病死无数。后来狐主暗遣来几名医师,教他们辨识草药,才止住了人员的折损。直至依北建城,百姓依旧饥寒交迫,全靠着一些野的草药驱寒避暑,才渡过危险的几个年节。因此城百姓都喜好喝些补养的草药,原来真。”
狐狸模样地甩动着手臂,闻言慨道:“我爹真仁善啊。所以他们诬陷我狐族龟缩不出,可真丧尽天良。我爹分明叫做,君子藏器!”
倾风应道:“狐主义。”
几人闲逛没多久,便来到刑妖司的门前。着人通传,得知柳随月与谢绝尘不在城内,反倒貔貅这厮正在里头打秋风。
“陈倾风?!”
貔貅闻讯蹿了出来,看见一旁的少年,又眯着眼睛道:“臭狐狸?”
狐狸挽起袖子便要冲上来论:“什么臭狐狸?!”
“你怎么在这儿?”倾风随口应了声,转头问守门的小弟子,“谢绝尘跟柳随月去哪里了?”
貔貅代为答道:“我也想来见见足金蟾的!怎么么不巧,今日刚到,便说他二人去我映蔚了!害我紧赶慢赶,还带了礼物过来。”
狐狸拍掌叫好,嘲讽道:“说明你命里缺金。”
貔貅撸起长袖,冲他龇牙:“小狐狸,你说我什么都好,可骂我缺财,小心我扒了你的狐狸毛,给我映蔚招财!”
狐狸赶忙躲到倾风身后,挑拨道:“陈倾风,他要打我!我可你的人啊!他不将你放在眼里。”
貔貅拿他小孩儿,不会。抬抬下巴,邀请倾风说:“要不要顺道去我映蔚看看?反正不远。”
倾风点头,并身上的钱都摸了出来,全部塞到林别叙手上。
貔貅见状,骂她一毛不拔。
“你什么意思?这羞辱我映蔚的百姓!”
“你不会吃饭也打算不给钱吧?!”
“陈倾风要不你别去了!”
倾风置若罔闻,确认自己身上一贫如洗,才回道:“干嘛?还没进城你就想骗我的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