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时候有人和她说啊,对人类弄的把戏没什么兴趣。” 她问:“诶,那个时候,你肯定有在心里觉得我这个人类无聊吧——在我把游戏拿出来给你玩之前?” 用无聊这个词已经算是比较客气了。 散兵摸摸鼻尖,一年之前的他的确在性格上比现在差很多,也带着点看全世界都不顺眼的态度,在看到阿丽娅的第一时间只觉得这个人要是被扔到愚人众里面大概活不过一个月。 ——只是这种话,就算是他都能感觉到说出口的危险性。 于是,他委婉地换了一个角度切入:“但是你拿出来的游戏是真的很有意思。” 游戏一上手就不想放下来了,输了就想着想要下一把翻盘,赢了就想着要几连胜。 一想起来被联机教做人之后三更半夜继续在客厅里自己练着角色的自己,散兵也忍不住笑出声了。 游戏……在游戏里读过的那些时间,的确是很有意思的。 倘若将他的人生比做一条丝带,而丝带上的颜色分别代表着那些时刻的心情,那么最开始的一小段纯白代表着踏鞴砂的那段光阴,之后一长段都是浸泡着鲜血的黑色——再往后,从做为七叶寂照秘密主败在纳西妲手下之后,丝带上的颜色却开始变得绚烂起来。 并不是说生命最初的纯白有什么不好,而是逐渐绚烂起来的颜色,其实也代表着他这个人逐渐融入人群之中,逐渐体察到这个世界欢乐愉快的一面。 不是懵懂,他已经体悟了命运的曲折。 但是需要面对的却不是沉重的那一面。 纳西妲对于如何“治疗”一个有着自毁倾向的“孩子”是很有一套的,散兵心想,的确,他现在已经没什么抗拒地,可以走进人群里面去。 ——当第一只烟花被点燃,金红色的光芒蹿上天空炸开的时候,摘掉了斗笠之后在人群中,与旁人一同昂首的他,表情也是一样的放松,嘴角也是一样地带着几分被惊艳的笑意。 * 再不将礼物拿出来就不礼貌了。 海灯节这一天都快过去了,要是不趁着这一天把准备好的东西送出去,那可就白瞎了那么长的准备时间。 阿丽娅本来是准备着让散兵自己发现的,但是转念一想,要是他能自己发现,昨天就已经发现了。 所以还是算了。 从枕头下面抽出来的红包,经过一整个昼夜的压缩,已经变得相当平整,阿丽娅将红包塞过去的时候,嘴里语速飞快地介绍着红包文化的传统。 “在我们那个世界,你可以把我生活的国家理解为进入了现代化的璃月,所以我们过年和璃月是差不多的,也这样张灯结彩,在出环境保护的要求之前也会放很多烟花。” “然后我们那边呢,有一个传统就是在过年的时候要给家里的小孩子准备红包,做为压岁钱压在枕头下面,这样就可以把要偷小孩、吃小孩的怪物给赶走。” 但凡她穿越的时候,落在的是五百年前的提瓦特,那她肯定要给那时候的倾奇者枕头下面塞一个。 防火防盗防博士,保护我家散猫猫不动摇。 阿丽娅将红包往散兵手里硬塞:“后来,压岁钱就演变成了给小孩多塞点零花钱什么懂,总之你不能拒绝哦,一定要收下。” 散兵:“……” 他能够抓住阿丽娅这一番话中间特别的那个词汇: 小孩。 散兵:“……我不是。” 五百岁了,或许以前还能从他的心智上说,他是还有点没长大,但是再怎么说,他也绝对和“小孩”这个词无法沾边。 “那你以前是小孩啊,在你还是孩童的时候,该获得的东西,你获得的都实在太少了。”阿丽娅振振有词:“别人家小孩有过的,我们家成年小孩也要有啊。” 就算当年没有那个条件,现在也必须有。 “这算是补偿嘛——我知道你也给我准备了礼物,所以这里就算是一种交换,没有什么我想当你长辈的意思。” 哪怕她确实还挺爱看小妈文学的。 哪怕光是那里面的那些背德感,就已经非常容易让她上头了。 但是现在她还没这个意思。 散兵沉默了片刻。 换言之,其实他们想要瞒着对方藏起来的礼物,其实都没有藏好,现在唯一的区别就是,阿丽娅或许还不知道他昨天夜里就已经意识到了枕头下面藏着的礼物的存在。 行吧,反正从来都是如此,自从习惯了和阿丽娅生活在一起之后,潜移默化地就会被她影响,从而会开始注意每一个节日,并总是想着要准备上些什么礼物。 * 阿丽娅既然已经“自暴自弃”地叫破了她知道散兵准备礼物这一点,随即她就表示,大家可以背对背站着,将彼此准备点礼物拆开,而不用比较尴尬地在对方的注视下看到这份礼物是什么。 这个提议相当不错。 从阿丽娅自己的角度来看是这样,从散兵的角度来看…… 也差不多。 这两个人的脸皮,在纯爱的时候都是比较薄的,虽然氛围到了的时候能很自然地说点儿突破耻度的话,但是很明显,在不同的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