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芙与崔易等在药坊,却云一人按时辰前往幽室。 原本宁芙也想跟着同去,可却云却安排两人去做其他任务,言道入药浴;草药储备不多,叫他们在这帮忙多研些药粉备用。 其实,这些工作只需药童去做就好,却云临时把动手;活分发给他们,其意应是不想他们坐等焦急,生挨难熬。 知晓师父;这份苦心,宁芙没有再坚持跟去,而是耐心动手做事。 哪怕最后她真;帮不上阿烬,至少这药粉经她;手磨过,也是她尽得一份心力。 一切,都等师父回来再详商。 半个时辰过去,宁芙却刻意不去在意时间,她全神贯注地研磨药粉,用;力气极大,手心都被木柄蹭搓得发红。 崔易看不下去,欲阻劝,“公主……莫伤到自己。” “我知道。” 将眼眶打转;泪意艰难忍下,宁芙低着头缓了缓才说,“只是不想叫自己分心去多想。” 为了不去想他,她只能叫自己忙起来,别停下。 崔易却盯看着她;手,眉心不由拧起,想起尊主出发前;叮嘱,他决不能眼睁睁看着公主进行自虐行为。 他上前,却不敢失礼碰到公主,于是只好趁其不备,猛地伸手将药碾子夺过,背到身后去。 宁芙惊声,明显被吓了一跳。 “崔易!” “属下失礼,还请公主珍惜玉体……” 宁芙恼忿地瞪着他,情绪在心头翻涌不息,可她嗓口发紧,当下竟说不出一句话来。 不想在人前失态,最后关头,宁芙只好背过身去用力吸气作缓,之后,又倔强抬手,用手背擦去眼角悬挂欲坠;眼泪。 全程间,她坚持一声不肯出。 崔易嘴角扯了扯,可到底说不出柔劝;话来,同时更知自己不能过界,于是,他默然将手里;药碾攥握更牢,只想自己一定要保证好公主;安危。 气氛正凝僵,一药童忽;敲门进入。 来人并没有注意到屋内;异样,施完礼后,他只如实传告却云师父;话。 “师父请公主前去幽室。” 宁芙一怔,忙回过身来,当即也顾不得面上还挂着湿痕,只嗓音含哑地开口确认问道:“现在吗?” “正是。”药童点头回。 崔易又问:“却云师父只叫公主一人过去?” 对方再次点头,崔易只好留下。 宁芙当即已是半刻都多等不了,她叫药童在前带路,而后紧跟迈出;脚步一步比一步更急。 她知道,若没有更棘手;情况发生,却云师傅定不会专门寻她过去。 幽室那边,一定出了事。 …… 幽室是韩烬多年秘密疗愈;特殊地点,寻常人不可随意靠近,更别说是进门。 于是,药童把宁芙指引到附近,示明路线后便自觉退离。 宁芙沿着小道走到尽头,入目看到一面石壁横在路中,她试着伸手推了推,石门果然从里被打开。 “师父……” 却云并未在房间内,而后一人独立在外,阖眼似在冥想什么。 闻听动静,他这才转身。 宁芙:“阿烬他……” “情况不太好。”却云肃目直言。 即便她先前已经有过如此料想,可当亲耳闻听到结果,又看却云一脸;面色凝重,宁芙到底忍不住慌悸,在眼下所立;敞阔环境中,她只觉窒息到喘气不畅。 她艰难忍下焦忧,认真听却云师父把话说完。 “烬儿昨夜第一次入浴,按照时辰,第一轮疗愈结束后,不管能不能除魇成功,他都该清醒才是……可方才无论我怎样唤他,他都依旧处在昏沉之间,意识更渐消弭,这不是一个好;预兆。” 宁芙焦急不安,用掐握手指;方式来缓解当下紧绷;心绪,同时又尽力敛息,好叫自己声音不会发颤太厉害。 “师父,为何会这样?”她出声艰涩。 “是他自己不肯放弃,还在努力挣扎,可这样尝试所冒风险极大,一旦在梦境里沉迷,便有再醒不过来;风险,起初我将这样;方式同他说明,只是想叫他心里有数些,可万万没想到,引不出魔魇,他便走起极端。” 宁芙从没有想过事情会变得如此严重,一切都超出了她可接受;范围,她慌虑到已经听不到自己;声音,只余那句’再也醒不过来’在耳边不断回荡。 她喃语:“阿烬是不服输;性子,他肯定不愿接受自己控不住内心魇魔,所以才会……” “大概不止如此。” 却云认真语道,“魇毒是奇症,实际世上并无对症;解药,阿烬先前服用;药丸,是我容汇所有类似病症;药方勉强配得,也终于寻到些许效用。可说到底,还是药不对症。” “魇毒发于心,欲解,只能用心药医。先前他内心完全被仇恨占据,魇魔便由此得以汲养,寻机发作为祟,可现在姜氏一族早被倾覆,烬儿心上;恨意在一天天慢慢消解,魇魔得不到足够养分,便换寻从阿烬;痴想入梦。” 宁芙怔愣,听得一知半解。 而却云也将重点引出,“烬儿已将全部向我告知,他先前数次入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