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阴山有大青山,有狼山,有乌拉山,在这三个分山脉交汇之所,便是白道,也就是当年霍去病封狼居胥的场所,而此时时隔三百年后,汉朝的军队再一次登上了这座山峰。当斐潜的旗号立在了狼山之巅的时候,这一场从并州北地针对阴山鲜卑的战役,也最终划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当於夫罗看着斐潜的三色旗号立在山顶端被风吹得高高飘扬而起,看见斐潜在护卫的簇拥之下,笑吟吟的等着自己到来的时候,虽然心中略有一点点的别扭,但是还不得不承认,斐潜这个家伙不仅有胆魄,而且还有气运。 毕竟这里是狼山。 现在,按照汉朝的习惯,除了定然会有青史留名之外,一个侯的爵位至少是少不了了,这个斐潜,还真是了不得了啊…… 自己和马越分兵两头都做了疑兵,偏偏那个鲜卑的家伙竟然选择了马越那边的方向,这让於夫罗不仅有些惋惜,若是能取得鲜卑左大将的人头,至少也还可以多少在斐潜面前多要一些好处,现在这样,也只能是斐潜安排如何便是如何了。 片刻功夫,於夫罗便到了斐潜的近前,便是抚胸深深的一礼:“恭喜中郎!听闻中郎攻下阴山,斩获敌将,成就不世伟业,小王我也是欢喜不易,特别带了些牛羊过来,就当是提前预祝中郎封侯拜相了!” 斐潜也是上前几步,扶起了於夫罗,说道:“某领兵北上,若无兵将齐心,若无单于相助,若无并州父老支持,也无今日此刻之荣耀!若言贺喜,当为一路拼杀死伤的诸位兄弟手足,当为并州北地饱受鲜卑摧残之百姓,当为单于手下诸位一干同心同力亲善友邻,当为千里华夏之煌煌大汉所贺!” “中郎万胜!” “大汉万胜!” 山上山下,所有在场的兵将都举起了手中的兵刃,齐齐的冲着天空狂吼,不论如何,这一场战役下来,青史留名是肯定少不了了,这场攻伐阴山的功业,竟然就在斐潜的手下完成了!想想斐潜起初来到并州的时候,那时浅薄的根基,那种危机的局面,那种渺小的力量,但是现在却站在了阴山之巅,这种转折造化,让置身其间的人,真是无法想象,只能是心潮澎湃的仰望着斐潜的身影,直至这个身影在热泪渐渐汇集的眼眶当中变得更加模糊,更加的高大! 此时此刻,山上山下,包括马越和张济在内,已经有不少人红透了眼眶,落下泪来,这是三百余年多少边境兵民的心愿,是多少将士将一腔的热血泼洒,是多少人倒下化为了森森白骨,才铺出的今日这么一条登上阴山的荣耀道路! 绵延不断的雄浑欢呼之声,如同浪潮一般,层层叠叠的在阴山山脉之间相互撞击着,回旋着,拍打着,这呼喊之声,就像是和三百余年前欢呼声汇为一处,响彻天地之间,就算是今后百年千年,也会在这阴山的每一处角落,捕捉到它的回响! 男儿功业,便是此刻! 斐潜在绵延不绝的万胜之声当中看着山顶上残留的碑石印迹,也是深深的一拜…… 这里曾经是当年霍去病封狼居胥举行祭天封礼的场所,也有立下石碑等物,不过三百年过去了,又是遭受了后来的胡人破坏,又是大自然的风雨侵袭,已经没有剩下多少痕迹了,只有那一点点已经破烂不堪的四方石座,似乎还在见证着三百年的物是人非风风雨雨。 祭天祭地什么的,没有皇帝的旨意,斐潜自然也不可能擅自乱搞,要知道霍去病当时可是汉武帝面前绝对的宠臣,而斐潜现在还只是一个边疆的中郎而已,所以也就只能暂时这样举行一个简单的仪式了。 斐潜和於夫罗一队行伍慢慢的下了山,回到了大营之中。在这里斐潜将建设起一个可以媲美榆林大营的坚固营寨,卡在这个白道谷口上,一方面防备从河套前段来的鲜卑,一方面也是作为作战的前沿阵地。 不过现在还需要等后面将一些必要的建筑材料运上来,重要的还是要有人。河套后端的这一块区域,宜耕宜牧,水草丰美,河道水网密闭,简直就是不可多得的一块宝地,可以容纳大量的人口定居,但是现在,斐潜手下的百姓还并不多…… 鲜卑人,当然还有一些留在河套的后端未走,不是觉得烂命一条无所谓,而是多半以为斐潜这个汉人的统帅,也就是走个过场而已,就像是三百年前的霍去病,封天祭地之后还不是回去了?加上这一块草场那么大,就算是汉人要搜罗起来,一时半会也别想将那些零星游走的鲜卑小部落找出来,更可况离开了这个丰美的草场,要去漠北再找一块合适的草原又谈何容易?因此,这些零星的鲜卑部落,多半还是抱着一个侥幸的心理躲着。 不过他们想的也没错,斐潜是没有功夫,也没有办法去一个个的将这些东一个西一个的小部落清扫干净,只不过斐潜没有办法,不代表没有人有办法…… 物竞天择,一物降一物,於夫罗的南匈奴人干这种事情就最合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