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手舞长剑,并指如戟,指向了皇甫嵩:“黄天在上!汝定不得好死!” “……”皇甫嵩翻翻眼皮,然后挥手下达了进攻的命令。 兵卒如蚁。 血肉横飞。 张宝终于战死,首级被送到了皇甫嵩的面前。 皇甫嵩眯着眼看着张宝头颅,面无表情。 “将军!城中降众十万余,应如何处置?” 皇甫嵩淡然的说道:“何来降众,皆暴徒也,皆尽斩之,以筑京观。” “……将军,这……唯!谨遵将军之令。” 皇甫嵩收回目光,然后看向了一旁装在木匣之内的张宝头颅,嘴角才刚刚露出了一丝笑意,就看见张宝的头颅骤然睁开了双眼,七窍流出黑血,瞬间就流满了整个的木匣,顺着木匣的边延往下流淌…… 还没等皇甫嵩惊讶的站起身来,整个天地间就已经是黑红一片,腥臭无比的血海当中深处无数的手,有苍老的,有幼小的,有丰盈的,有筋骨的,全数都抓到了皇甫嵩自己身上,将其一点点的拖向红得发黑的血海深处。 皇甫嵩剧烈挣扎着,却怎样都挣扎不开。 “叔父!叔父!”皇甫郦看着床榻之上的皇甫嵩忽然抽搐起来,不由得站起来,冲着屋外大声喊道,“医师,医师在何处?!” 皇甫郦的话音刚落,就听见床榻之上的皇甫嵩长长的吐出一口气,随后便松弛下去,再也不动了…… ……………………………… 朱儁紧紧皱着眉头,看着民夫将一车又一车的尸首运出城外。 民夫拖着脚步,艰难的拉着车,宛如一头还能活动的僵尸,拖着各种形状的恶鬼,在凡尘之间磨出几道印迹。 车辆之上,或许是颠簸,或许是幻觉,朱儁甚至看得见其中有几个如同枯萎的树枝一般向空中的手,似乎还在微微颤动着。 瘟疫的凶险,似乎连动物都有所差距,原本在荒郊野外成群结队的野狗,似乎都已经消失不见了。 接连死去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根本来不及一处一处的进行掩埋,只能是在挖出了一个大坑,然不断的将一具又一具的尸首倾倒进去,最终填满之后再挖新坑。 整个新丰,许多来不及收拾的尸首,只好堆在街道之上,整个城市似乎已经完全腐朽,就连城中的房屋也似乎在散发着一种难言的恶臭。 才刚刚趁着西凉兵卒的内讧,取下了新丰,却猛然间遭受到了如此沉重的一击。 原本新丰并不好打,因为朱儁虽然人数并不少,但是骑兵不占优势,没想到不知道为何李傕和马腾相互攻伐,两个人相互领着兵卒在新丰城内大打出手。马腾毫无防备之下被李傕堵在城内府衙。李傕围困府衙强行攻击,而城外的马腾兵卒则是攻打外围企图营救被围困的马腾,城内城外乱成一锅粥…… 结果刚好给朱儁等人捡了一个便宜。 朱儁领兵压上来的时候,李傕才刚刚干掉了马腾,还来不及收拾残局,见状不对便撤离了新丰。 不过还没有等到杨彪朱儁等人庆贺,瘟疫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袭来,猛然之间爆发了出来,让朱儁等人都是措手不及。 在无法看见,不可预知,不知道何种方法才能抵御的病毒面前,兵卒的士气便是降落到了冰点,如果不是朱儁的声望还算是不错,恐怕都会有叛逃情形出现。 正在朱儁巡查城墙布防之时,忽然城中略有些动静,只见杨彪待着十几名的护卫,也来到了城头之上。 双方见过礼之后,杨彪杨彪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说道:“公伟,方才得报,义真将军不禄了……” 朱儁睁大了双眼:“什么,义真他……” 杨彪微微摇头,叹息一声:“真乃天嫉英才也……” 一时之间两个人都沉默了下来。 虽然杨彪觉得皇甫嵩在之前的统领过程当中出现了错误,统帅无能累及三军,但是毕竟有些兔死狐悲。 不过杨彪的悲伤更多只是因为自身的考虑,毕竟皇甫嵩多少也算是军中宿将,这样一死或多或少也会影响到中军的士气。 而朱儁的感觉就更加强烈,也和杨彪多少有些不同,毕竟他和皇甫嵩从某个意义上来说,也算是战友一场。 光和七年,黄巾蔓延,一发不可收拾,朝中公卿都推荐朱儁,说他有才略。于是,朝廷任命他为右中郎将,持节,与皇甫嵩共同出征。 然而战斗并非一帆风顺,起初在和黄巾贼波才作战的时候,黄巾贼的心气还没有折磨干净,相对应的是朝廷的军队的士气却并不高昂,因此失败也就成为了必然的结果。 不过黄巾毕竟还是乌合之众,在占据了优势的情况之下,皇甫嵩在长社的一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