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流矢射中了怎么办? “……陛下……陛下,没有甲胄……”在刘协身边服侍的宦官,低着头说道。 原本在雒阳的时候,年龄尚小,也没有人会要求刘协上阵杀敌什么的,也没有举办过什么校场检阅之类的仪式,再加上来了长安之后,所有的人几乎也都是走马灯一样来回晃荡,又有谁惦记着给渐渐长大的刘协增添一些衣物和日常用度? 所以刘协根本就没有属于他自己的甲胄。 “……这……”种劭不由得愣了一下,然后便转首看向了种劼,皱眉说道,“……劼儿,还不速速脱下甲胄,给陛下穿上!” “啊?”种劼一时半刻没有反应过来。 种劭怒道:“动作快些!来人,帮忙陛下更衣!”陛下没有甲胄,那么随便拿一边的兵卒的札甲也未免太随意和不尊重了些,所以便只能是用种劼的了,当然脱下自己的也是可以,只不过这一点,种劭没有想过就是了。 众人连忙上前,将种劼的甲胄脱下,然后又七手八脚的给刘协穿上,转来转去的为刘协系上甲胄的丝绦。 “啊,种公……皇后也需要甲胄……”刘协看到了一旁瘦弱的伏寿,说道。 “呃……皇后……”种劭顿时觉得脑袋上面的血管似乎是崩崩跳了两下。 “不不……我不需要……陛下有就好了……”伏寿摇了摇头,轻声说道。 “呼……皇后真是深明大义,老臣定会保护陛下与皇后周全……”种劭拱手行了一礼,然后吩咐左右,“……尔等不许离开陛下半步!若有半点差池,提头来见!” “唯!”众兵卒齐声领命。 种劭点点头,然后才和刘协说道:“这些都是老臣的家养子,最是忠心无二,陛下可以放心……”所谓家养子,也就等于是私兵,但是比私兵又好上一些,毕竟营养和训练还是要强一些的。 刘协点点头,但是心中依旧不是很有底气。 “种公,种公……”一名兵卒前来报信,说道,“门外发来信号了……” 种劭一挥手,顿时就带着众人往宫门处行去。 “……陛下无需担忧,复盎门外……”种劭在刘协身边,一边走一边说道,“……乃老臣旧识……” 复盎门外,一列兵卒正在静静等候。 在兵卒最前端,站着的是是一名都尉,正在仰头而望。 这名都尉姓胡,名夏,是武陵郡人,确实算得上是种劭的旧识。当年胡夏因为好打不平,和武陵当地的豪右正面怼了起来,结果被当地豪右收拾的生活不能自理,只能是隐姓埋名逃了出来,辗转到了关西。 不过在汉代,没有了一个官面上的人员庇护,终究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旋即胡夏就因为没有行所被抓起来充军,送到了西北边陲……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胡夏和种劭认识了。在种劭的有意无意的扶持之下,胡夏的军功总算能够落到自己的头上,也因为如此才累积军功一路升迁回到了长安。 这一层关系,种劭也没有一直放在明面上,所以很多人都认为胡夏和种劭并不是非常熟悉,这一次杨彪刚刚接手长安城防,也没有来得及做出一些调整,正好也就算是给了种劭这样的一个绝佳的机会。 复盎门沉重的宫门在夜色当中吱吱呀呀的打开了一条缝,然后在火把的映照之下露出了种劭的面容。 “种公……”胡夏迎上前去,拱手行礼。胡夏他不是不明白杨彪和种劭的矛盾,也不是不知道他这样的举动会带来什么样的结果,只是他欠种劭的恩情,不管怎么样,总是要偿还的。 “胡都尉,有劳了……”种劭见到胡夏,向侧面走了一步,说道,“……可是准备妥当了?” “禀种公,周边众兵卒倒是也没有什么疑心,也未见异常调度……我带来的也是多年陪着的兄弟……”胡夏说道,“……不过就是,这战马……种公,临时筹集,也就只能是凑了四十余匹……” 种劭叹息一声,说道:“这……唉,也是难为你了……无妨,战马难以调集,也是意料中事……来,此乃陛下,还不快快行礼……” 种劭转头向着刘协介绍道:“陛下,此人姓胡名夏,乃忠勇之辈,在西凉平羌之时也是屡立军功……” “参见陛下!”胡夏连忙上前,拜倒在地,其身后的兵卒也都一同半跪,向刘协行礼。 “平身,都平身吧……”刘协有些紧张的说道。 话音还未落下,或许是这里的火光太多了引起了其他地方的注意,或者说是夜间游弋的巡骑察觉到了异常,忽然在夜色当中有人高声呼喝,询问这里的情况。 “快!快!上马!”种劭也来不及再多说什么,便连忙推拉着刘协,让其上马。 “胡都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