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的弩矢,稍作瞄准,便是闪般射出,正正直透城头那探头下望的兵卒胸膛。在城门洞的守兵还没反应过来之际,那在城头上警戒的兵卒已经是头上脚下,从城墙上直挺挺的摔了下来! 雨雾当中,人垂死发出的惨叫,显得闷闷的,传入耳中,就像是敲砸着漏了气的鼓面一样。 魏延说带领准备抢城的这二三是人,全都是自身在这一段时间内精心培育出来的本部私军,这些人和魏延同吃同住,拿的是魏延从自己俸禄当中分拨出来的银钱,享受的是比一般兵卒更好的待遇,当然,也自然比一般的兵卒更加的强悍,更加的武勇。 当魏延大喝一声之后,这些兵卒丝毫没有任何停顿,纷纷将原本的伪装的担子或是箩筐抛下,抽出兵刃来,跟在魏延身后直接扑杀向前! 此时此刻,便是最为关键的时间,若是不能趁着守城兵卒措手不及,抢得先机的话,那么就算是后续的部队上来,在面对城门紧闭的汉昌,依旧是没有任何的办法! 机会,永远只有一次! 蓝三郎大惊之下,对着冲来的魏延,大喝一声壮了壮胆色,然后一个弓步,挺抢直刺!枪头划过雨雾,红缨将绵绵的细雨拨开,洒落出一道又一道带了些螺旋的弧线,这一枪可以说是蓝三郎多年从军以来,近乎于巅峰的一枪,势大力沉,快如闪电! 蓝三郎甚至觉得,就算是冲过来的是一名骑兵,也一样可以连人带马捅杀当场! 可惜,魏延并不是一名只懂得埋头冲锋的普通骑兵。 此时此刻,当真正进入战斗的时候,魏延之前的焦灼和不安已经完全消失殆尽,只剩下了翻腾的热血和敏锐的神经。盯着蓝三郎当胸刺来的长枪,魏延甚至能够看到在如电一般扎来的长枪枪面之上,被弹飞的水珠! 只见枪势渐老…… “铛!”魏延扭身,立拳,用小臂上的铁护腕砸在了长枪红缨之处,将蓝三郎的长枪击得高高荡起!右手战刀横扫而过,便像是划裂了眼前空间一般,直接一刀砍翻了中门大开的蓝三郎! 城墙上头拉长了惊呼惨叫,变了嗓门的怒吼,凸显出魏延这一次突袭,到底带给了城头这些守卒多大的意外惊喜。各种预备用来传令或是示警的号角金鼓,在明显延迟了十几息之后,才纷乱的敲响,也几乎是不管什么样的声音传达什么样的信号了,这些惊慌的守城兵卒只是拼命的敲响着! 而此时此刻,魏延已经带着人冲进了城门当中,将城门之中的十余名的守军全数砍杀在地! 对于这个时代的军队来说,这种近似于后世特种突袭作战的方式,是一种太过于高难度的事情。因为这对于兵卒的能力要求极高,而且也要有合适的将领,而在这个冷兵器时代,大多数的将领和兵卒还是习惯于列阵而战,凭着着号令旗号统一指挥,机械的前进或者后退,最后进行厮杀,像魏延这样先天就喜欢突袭作战的将领,在汉代的确是很少。 因此当魏延带队抢城的时候,虽然先头部队只有二三十人,但是一来征西兵卒应该算是职业兵卒,比川中的这些兼职农夫的征调兵原本就要更强,再加上魏延精心挑选和训练出来的更是精锐,无论是在体力上还是在搏杀技能上,都远远的高于川军,同时还有魏延这个杀神在场,带给城头守军的震撼和混乱,效果自然是相当的惊人! 雨雾当中,纷乱搅动着,似乎有无数的身影朝着城门扑杀而来,吓得城头之上的守军兵卒不知道要怎么进行组织防御,是守护着城墙上的直道,还是要击杀这些扑城而来的兵卒,亦或是退守城门楼等待援军的到来…… 这个时候,汉昌城内终于被惊动,街道当中和城中县衙守备之处,都响起了应和的金锣示警的声音。泠苞一边匆忙的系着兜鍪的带子,一边从县衙之内冲了出来,大声的怒吼道:“哪里来的贼人!?” 无数嘈杂的声响,在雨雾当中震荡着,十几名兵卒下意识的开口叫喊着,然而七嘴八舌的谁也听不清谁在说些什么,只知道自家的耳朵嗡嗡作响。 泠苞不耐,直接抓了一个兵卒过来,询问了一些情况之后,不由得大怒:“就二三十名毛贼,就能将城门夺下!?你们这群废物还能干些什么?!” 泠苞压根就没想到会在这个时间点上遭受征西攻击,前两三天才听闻汉中的征西兵卒在巴山之处修葺山寨,似乎要重新稳固进攻点的模样,就算是要进军也差不多要等到夏末初秋,因此当西城门被袭击的时候,泠苞还以为是賨人又一次的叛乱…… 反正在川中各个山洞山寨的少数民族多得很,时不时因为这个或是那个的事情爆发一些内部矛盾冲突,因此泠苞也没有太在意,听闻就只有二三十人,便领了直属兵卒便直扑西城门而来,要将这些所谓的“毛贼”尽数斩杀。 泠苞手下大概有近千人,虽然兵卒上的人数不多,但是若是战事一发,按照常规是可以征发城中的居民临时充当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