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行! 段老爷又每天两点一线成了居家好男人。武太太瞧着也跟没事儿人一样。 段圆圆问她:“娘,你不伤心了?” 武太太说:“还能怎么样,糊涂着过吧!”又分不开! 往年也不是没收用过丫头,人都老了谁还稀罕跟他一块儿睡? 紫绢没两天就悄悄告诉她,武太太娘房里又换上了空心枕头,段老爷彻底失宠了。 段圆圆差点呛着,道:“这个就别打听了!” 刘贞儿铺子还开得红红火火的,那段抄手常进城里买卖抄手,刘贞儿常托他带个针头线脑回来。 段抄手瞧着刘贞儿白绫袄,一对蓝缎鞋,心里就烧得慌。 只是刘贞儿的入幕之宾都是平头正脸的小生,像来有事抄手哥,没事老杂毛,他贼心没贼胆,攒了几年钱也不敢去嫖。 双儿在门跟前洗筷子碗,不妨提着脏水,段抄手一进门就泼了他一身。 刘贞儿破天荒地请他进门吃饭,还亲自给他换衣裳,把段抄手脱得光溜溜的,让她在自家澡盆子里洗澡。 段抄手几辈子没见过刘贞儿这样的女人,躺在澡盆子里闻着香味儿就在心里算着要多少钱才能弄她一回。 刘贞儿在那头听着水里的动静跟双儿一起搜刮他衣物。双儿呸道:“就这老狗子也配跟姑娘躺一张床。” 刘贞儿慢慢摸着口袋,跟她道:“这脏人等会儿叫你亲自打他出去。” “打他还脏了我的手。”双儿不干她有别的法子给阿姐出气。 主仆两人没一会儿就摸出条红肚兜,上头还有薛大嫂绣的字。 这两人私下苟且,早被刘贞儿瞧在眼里。 这东西别人认不出来,她丈夫肯定有印象,拿出来就是一桩罪。 段抄手穿戴整齐,半天不见刘贞儿,双儿叫他到门外来,说阿姐等得急哩! 不想过去就挨了一盆子冷水,他才洗了烫烫的热水澡,挨这一下,回家就病得起不来身。 刘贞儿又故技重施,弄得薛嫂子一身污水,那薛嫂子比旁人多个心眼儿,不肯在她家里洗。 刘贞儿只能低头露出身上一截红肚兜儿,薛嫂子看到红肚兜儿是自己的,就扯了人骂:“浪货,你这东西哪来的?” 刘贞儿叹一声道:“这是段抄手放在我这儿的,他走的时候忘了拿了。” 薛嫂子转了半天,才惊讶地吱声:“他没真本事,你哪里得用?” 搞了半辈子男人,这浪货怎么瞧上这么不中用的东西,早说让给她不就得了? 刘贞儿没想到还能勾出这桩八卦,差点一世英名阴沟里翻船,赶紧撇清:“他是吃醉了酒,寻死不成,被我恰好捡着!嫂子你要当心,这虾货要拉着你殉情!” 薛嫂子脸刷一下白了,忙问怎么回事。 刘贞儿道:“他娶不到你因爱生恨,要捏着你的把柄告发你,让你跟他一块儿死!” 薛嫂子脸色雪白,忙把一条猩红汗巾从腰上拽出来,丢在地上道:“他狗胆包天!” 刘贞儿看上头果然也有段抄手的狗爬字,知道事情已成了一半,笑着将东西捡起来道:“我就是为这个找你,咱们将东西丢到灶里烧了,化成灰谁还记得?” 薛嫂子起身要去,双儿开了火,将东西拿过来,截住她笑:“这灶不好烧火,嫂子交给我,不放心在边上看着就是。” 说着用刀一下下打火绒,待火烧得旺了,就背身拿出差不多的一下丢进里头。 两块布能有多大,火舌一舔就化为乌有。 薛嫂子彻底放了心,千恩万谢地拿着花麻辣椒和一刀猪头肉来谢她。 刘贞儿事情已经做绝,拿了难免亏心,只推辞不要。 薛嫂子见她不图财,看段抄手又神志不清地躺在家里,几日都起不来身,嘴里还念荤话,这可不是为她害了相思病吗? 薛嫂子揽镜自照,叹一声,可惜了他一片痴心。 但她只是玩玩而已!压根没想过负责,想到这里真怕他拉着自己一起殉情,在心里把段抄手骂个臭死。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就那腰上无力的虾子精,也想娶她做老婆! 段抄手好起来,知道挨不着刘贞儿,正头老婆又跟死人一样,反又想起薛嫂子,只到处找不到薛嫂子给的信物,犹豫几次都没好意思上门,路上偶尔遇见,回回都闹个没脸。 薛嫂子想着已经没了证物才不怕他,但凡段抄手一走近,就在家拉着嗓子就喊非礼。 段抄手名声大降,生意都累得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