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块吃了,笑着谢她,道:“都是姑娘给的日子,没有坏的。” 剩下的丫头婆子都问她屋里那个叫什么,大家都还不知道他叫什么。 青罗怕被人笑话自己取的名字土,又怕人说她不规矩,就低着头道:“我这个人你们知道,醋劲大得很,不想漂亮姑娘知道他的名字,你们就叫他青罗家的不就成了?” 丫头们看那个男的长得为还可以,想着也不好惹青罗,就都答应了。 段圆圆把“青罗家的”在嘴里转了两圈,想着这姑娘太了不得了,竟然无师自通把一整套都学下来了。 她私下问“青罗家的”究竟叫什么名字。 青罗不会瞒着她,就小声说叫旺青。 旺青跟招娣是一个档次的名字,听着就俗气。 段圆圆发笑,道:“你倒是会取好名字。” 青罗:“都是姑爷姑娘教得好。” 段圆圆哼了一声说:“我可没教你这个。”又问她要不要在家里给她弄两间小屋子,让他们夫妻在前院单独住着。 现在段圆圆有点想开了,其实青罗是跟她的人成亲,只要自己手上有他的卖身契,这个男人就绝对不敢对青罗怎么样,大不了自己撵走他就是,压根就不用藏着掖着。 自己对权力越来越了解了啊,段圆圆想。 青罗眼都没眨就摇头说不要,她现在过得很好:“在那头我能管着他,在这里他认识的人多了,以后心就大了。” 段圆圆听了倒是没反对,花家两兄弟也经常在外头宅子里住,没道理她的大丫头就不成。 外头“青罗家的”无人问津许久。 旺青也不着急,反正时常有穿绸衣戴珠花的丫头婆子过来给他送茶送水,又送食物点心。 旺青上回进来是跪着的没敢抬头,这回坐在屋子里没忍住拿眼打量周围,这个屋子只是会客的小耳房,家具都用缎子垫着没留一点儿木色,连托盘都鎏着银边,上头摆着一个青瓷茶碗,一看就不便宜。 纱衣和罗衣对视一眼,想着那个青罗都出去了还那么威风,她们治不了她还治不了这个男人? 本来家里的事青罗就和紫绢一个管外头一个管里头管得人没处下手,等这个再进门,两口子一配合屋子里还能有她们落脚的地方? 纱衣扯着婆子和罗衣叽叽咕咕说了几句话,这故事还是段圆圆说给她们听的,讲的人一个慈禧的老太婆折磨丫头的事,听过的丫头都瑟瑟发抖,没有不怕的。 纱衣转着眼珠子笑:“这个值什么,姑爷喜欢金玉,我们奶奶用的杯子都是整块玉做的。” 说着献宝似的把拿出个小杯子给他看,旺青还没看清楚,杯子就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婆子嚼着炸鸡用油汪汪的手指着罗衣发狠:“小兔崽子这么大了还学不会做事!你给我打她的脸!”罗衣苦着脸不干,婆子冷哼一声,站起来就要往院子里跑去告状。 罗衣只能扯着纱衣的领口狠狠给了她几个巴掌。 旺青吓得要不得,低着头想去拉人,人家是想把杯子给他看最后才砸了,要是闹起来自己也难免遭殃。 整块的玉啊,那得多少钱?卖了他都赔不起! 旺青叽里咕噜地说着山西话,惹得婆子丫头都笑起来,让他再多说两句。 旺青怕在外头丢青罗的人,红着脸不肯说了。 婆子又扭头看着纱衣说:“你们两个是好姐妹,她打你不肯用劲,你现在给我打她,总归杯子是你们两个人打烂的,按规矩都得挨打。” 纱衣爬起来面无表情地打了罗衣十个嘴巴子,婆子这才满意地捏着荷包走了。 旺青看得眼睁睁的,掏出帕子问她们有没有事,他都不知道自己该先关心哪个。 结果纱衣和罗衣笑嘻嘻地牵在一起说笑话,亲亲热热的好得不得了。 旺青捂着胸口喘不上气,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刚刚还跪在地上互相打巴掌,怎么扭头又能一起玩? 纱衣笑着说:“哎呀,你不知道的事还多得很,这都是家常便饭,等你进来习惯就好了,隔壁那个宁罚人的时候才叫厉害呢。”说完,慢慢地把二房丫头小子跪在地上挨一个月打才算“训成”的事讲给他听。 旺青愣愣地不说话,心里越看宅子越觉得吓人。 大家都以为青罗回来是想伺候小主子,以后老有所依,没想到青罗依然要守着段圆圆,还帮忙张罗着挑人进门。 青罗让人叫她姑姑,宁家有她的屋子,外头也有她的宅子,每个月四天假和她不轮班值夜的时候都可以回家。 只是青罗发现旺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