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顾得上吃,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别乱跑。 宁宣极亲热地应声,这两年他都没怎么走动,专心在家带孩子,段裕带着武太太和段老爷去了京城,如今在户部打算盘,春天也来信让他们别乱跑。 两口子越来越有要出事的感觉。 段圆圆更是说什么也不让表哥往外跑了。 钱啊权啊的她不稀罕,她真害怕做寡妇,敏敏还这么小! 宁宣好像也把话听进去了,借着守孝的机会彻底跟姓祝的断了联系。 小五那头,他写了一封问安信过去,里头装了点儿麻布,吓得这丫头两年都跟鸵鸟似的缩在忠州不吭声。 段圆圆也想起小五了,问冯初一:“小五如何了?这两年怎么也不带着她上门呢?小七在那头习不习惯?” 她觉得有点奇怪,这两年小五都没来个音讯,但小五也算她和陈姨妈一起养大的,嫁出去就回来了一趟让人怎么放心?小七在家想姐姐想得一天到晚地哭,半年前宁宣跟冯初一通信说了两句,冯初一就派人来把小七接走了,想着等今年过年再让她回宁家。 “不好多走。”冯初一说到这个嘿嘿地笑:“小五怀孕了,都五个多月了,如今小七在家陪她养胎,大夫都说是个大胖小子!” 段圆圆心里咯噔一声,孩子还没落地怎么就说是儿子?这胎小五要是生个女儿多半要坏事,她笑了下:“等你掉头回来,我给小五装点东西,你带回去。” 冯初一摆手,路上得拿刀拿枪,要是带太多东西得被上头一刀剁了。 段圆圆真怕他不来道:“那你过几天来的时候给我打个招呼,我掐着日子让人准备大夫和稳婆跟在你们慢慢过去总成吧?” 冯初一想了一下,觉得这样还成,说完话他就跑着往外头去。 敏敏抱着大郎,拉着周围的小伙伴趴在墙头舔麦芽糖,一群人都瞧墙外站着的一溜儿身着戎装的汉子。 村里的孩子看了一眼说:“敏敏,你们家要害瘟了,这么多大虫子在你们家外头吃饭,吃完了就要到里头来吃了。” 敏敏也是这么想的,这村子附近没什么钱,吃的也不多,经常做饭的时候香味飘出去门口能躺一溜儿瘟猪儿东倒西歪地流口水。 这些人也是瘟猪儿? 敏敏挨个看来的人,溜了一圈后,她惊讶地发现里头有个姑娘! 姑娘人高马大,剑眉鹿目,姿容秀美,手执白杆红缨枪,牵着一匹白中带红点的神马从墙脚转出来。 正是:蜀锦征袍自翦成,桃花马上请长缨。 自己可以跟她过招,大郎可以跟那匹马站起来对打。敏敏掏出自己的红缨枪,威风凛凛地问她:“你是谁?你是来打我们家的?” 姑娘打着哈欠,看了眼宁家的墙,笑着问她:“你又是谁?” 来我们家吃饭还不知道主人是谁? “我叫宁行敏。”敏敏转转眼睛说。 周围萝卜头一个接一个抢着说:“你说谎!你不叫行敏,男人才能叫行敏!” 敏敏性子很霸道,宁宣不小心说溜嘴把以前想过给儿子取名叫行敏的事抖了出来。 敏敏起初是不信的,这说明爹心里的第一位不是她,这怎么行? 她要做爹娘心里的第一位啊! 去年开祠堂记名的时候,敏敏对这事就很上心,记完了跑过去一看差点没昏过去。 天杀的狗才,那老杂毛没压根没写她的名字! 段圆圆叹气指着自己的名字跟她说:“乖乖,娘也一样。”她的记在宁宣旁边,也两个小一号的字——段氏,跟全场二折起似的,她就是那个“起”,眼神不好的还真瞧不清楚,敏敏更滑稽,她是在宁宣下头,写的是——大姐。 大姐,就是她的名字了。 不是宁敏也不是宁行敏,她的名字压根就是家里哄着她玩的。 段圆圆是不在乎这个东西,她觉得这些不重要,不记就不记呗,谁稀罕上这老黄历啊,上头可就几页活人! 敏敏不肯啊,她是古代土生土长的姑娘。记名在她心里等于认同,老杂毛不让写她的名字,就是不让她爹娘认她。 当晚她就提着笔偷摸翻进去把自己和娘的名字写上了,还把看得不顺眼的人名字划了,划名是不积极的,她想替她爹克一克。 敏敏哼了一声,说:“我偏要叫宁行敏。”说完她又问来人:“你是来打我们家的吗?” 姑娘逗她:“是的话你怎么办啊?” 敏敏没有说话,她直接掏出了自己的红缨枪,她的红缨枪上头有一圈黑的,娘说,这是为了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