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成也说起了蒸汽机车的改良。
柴油和汽油都分别提炼了出来,只是数量上还不足以支撑内燃机车——这个名字也是林立起的。
王成还推算了,以铁轨从西海运送原油到草原或者云中,一去一回消耗的柴油也不少,按照现有的条件并不合算。
因为铁路还没有铺开,计算上铁路的成本就高了。
不过因为原油没有成本这一点——成本算在江飞那边了——也还算可以。
毕竟,铁路比马车人力要节约成本的多。
又说起铁路的运力对以马车运输为主的挤压,未来,一旦铁路在大夏全面铺开,车马行就要受到重大冲击。
社会只要进步,原有的老旧生产生活方式必然要受到冲击、挤压。
新兴事物的壮大,必然会冲击到传统的生意。
方晓因为能最早接触到新事物,所以苗家早早就开始准备转行。
比如苗家早一步缩小了在大夏的生意,将重心搬到了草原,至今也没有购买过昂贵的玻璃器皿,除了窗户玻璃。
只因为方晓知道,玻璃的价格早晚会直线下降的。
左迁也算是自己人了,因此这些话也都没有背着他。
一顿饭多数时间都在聊天,结束的时候,左迁先告辞,林立就和王成一起去了方晓在京城的宅子。
方晓一家早就搬出了宅子,只留下几个老仆看房子,平时都有打扫,只少了些人气,冷清了些。
一行人进了书房,上了茶点,林立直接说起夏云泽招方晓回来的原因。
管办银行方晓并不陌生,在伊关的时候,他们曾尝试着做个试点,如今不过是在全大夏的范围内扩大规模而已。
且方晓也有了管理整个东北地区经济的经验,对普通百姓、商贾、达官贵人的需求,都有了解。
听林立说完之后,很快就在脑海里有了成型的方案,便说出来与林立一起探讨。
王成也在一边听着,不时补充些内容,都是以商家贷款和存款的角度上提出问题。
这三人,一个是有前世比较成熟的金融经验,一个有绝佳聪慧的脑子,一个能站在商者的角度看待问题。
三个臭皮匠还顶一个诸葛亮,更何况是这三人。
林立又提到了中央银行掌控货币的发行,这才是重中之重。
如何控制货币的数量,避免形成通货**,这点上,林立的经验就比不上方晓了。
倒是方晓说了一些,林立听着很有道理。
最后,自然就是军饷粮草专供的问题了。
“陛下让我管理,但最后还是要落在你们两个身上。你们两个看看,谁能拿起来。”
林立看着二人,“你们不要指望我,我就挂个名,给你们拉虎皮的。”
方晓和王成一起笑起来。
王成先道:“侯爷,明年大夏境内的铁轨,就能和草原的衔接了,属下和夫人商议了,先集中铺设草原铁路。
一是给大夏境内的商户转型的时间,二就是咱们这边地势还要复杂,山水太多,很多地方绕不过去,需要筹备新的方案。
钢铁厂和煤矿属下也做得熟了,也培养了几个人,不用属下事事都盯着,替王爷管着官员们上缴的资产,也能腾出时间。
就有一点,这些资产估计零散得很,很牵扯精力。”
方晓也道:“侯爷的手笔,朝臣们都比不上,零散的铺子打理起来,与一个玻璃厂耗费的精力是一样的。
不论是我还是王成,要腾出时间来专门打理这些,都得不偿失。”
林立点头:“你们可有人手推荐?”
方晓摇摇头:“我这边不成。银行需要的人手也要多,与银子打交道,也必定是要信得过的人。”
王成想想道:“侯爷,属下有个想法。不若用左迁如何?”
林立眉头微蹙:“左迁,他能行?”
王成点头:“左迁管着赈灾捐款这两年,每年的账本我都看过,也私下里派人查过,他还是很公私分明的。
左迁很想要做一番事业的,他也会经商,自己的铺子做得风生水起,却从没有对外张扬过。
据属下了解,也不曾挪用过赈灾捐款,一时用不上的银子,都老老实实存在钱庄里。”
林立道:“我本来打算给他个闲职,这涉及到军饷、粮草,我担心给他招祸。”
这是实情。
左迁再如何善于理财,也只是商贾之子,身上没有半分功名。
管理官员捐献的产业,用脚后跟想,也知道会有多少绊子等着他的。
方晓道:“这好办,将这些铺子挂在银行的名下,左迁名头落在银行下。”
林立喜道:“这好,这样左迁也就有名正言顺的后台了。”
王成道:“侯爷,方秀才,新币铸造什么时候转过去?”
林立道:“你在兵部这几天,兵部有什么问题没有?”
王成笑道:“我们防着兵部,兵部也防着我们。发现也就是一些小问题,算不了什么。”
林立缓缓点头:“我问过翰林院了,也就这几天,新币的图案就能送到陛下那里,陛下通过了,你这边就要出样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