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云间后知后觉地仰起脸看向镜子,然后猛地欺近,盯着里面熟悉无比的人脸看了一阵,不禁拧起眉。 穆云间这个角色,不会是原作者看着他的脸泥塑的吧。 不然这也太像了。 那作者到底是他的粉还是黑啊!就不怕被粉丝反噬吗? 他接着又想起来,那作者似乎只是个小糊糊。 粉圈和小说圈重叠的应该少。 穆云间颇有些自嘲地想,倒是没想到,自己不光能靠脸吃饭,还能靠脸苟命。 既来之则安之,接下来最好静观其变,找机会逃跑。 或许因为真的忙,萧钦时足足半个月都没出现。穆云间也一直谨记自己被禁足的事情,除了必备的生活需求之外,一直老老实实呆在主屋。 这日中午,萧钦时刚从外面回来,何孑便立刻迎了上来,匆匆道:“殿下,您可回来了。” “怎么?” “那前朝的小公主,她……您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一进去,他便微微一顿。厅内平整的,已经上了漆的桌面上,歪七扭八地刻着些奇奇怪怪的纹路,厅内的廊柱上,也有一些轻微的刻痕,地面上堆满了木屑,只要他能看得到的地方,所有的木质物品上,不是被划了一道,就是被划了几十道。 就连桌子腿都像是被狗啃过一样。 罪魁祸首正趴在窗前,缠着纱布的手上握着一把歪了的小剪刀,晒着春日的暖阳呼呼大睡。 萧钦时挑了挑眉:“这是什么意思。” 穆云间眯了眯眼睛,缓缓转醒,猝然坐起来的时候,何孑已经开始向他解释:“这位公主殿下自十日前便向老奴索要木雕工具,但那东西到底是利器,老奴不敢私自给她,她,她也不知从哪儿找了把破剪刀……” 萧钦时看向穆云间。 后者已经老老实实坐直,道:“殿下,我要工具不是为了刺杀,我是真的想做木雕。” 萧不容让他禁足等消息,可把他憋的不行了。穆云间本来想做点木雕打发时间,结果何孑这个死心眼,说什么也不给他利器,穆云间是翻箱倒柜才找到这把裁缝用的剪刀。为了向何孑表示他的毅力,当天晚上就把桌子给雕了。 当然,因为剪刀不方便,‘雕’得看上去没有那么精致。 何孑本来还想把他剪刀也抢走的,穆云间用自杀威胁给留下了。 人生寂寞如雪,只有这满屋的木屑能给他慰藉。 萧钦时道:“你知不知道,这里面的一桌一椅,皆是上好的木材。” 穆云间当然知道,但他实在太无聊了。而且,这些事情多多少少也有点讨嫌的意思,萧钦时和萧不容都对他有意思,要一直这样下去,他到天边去估计也得被抓回来。 既然他们那么喜欢这张脸,倒不如做一些他们接受不了的事情,让他们明白自己虽然长得不错,但实在是不适合谈恋爱,两相中和一下,说不定能放他滚蛋呢。 但现在,穆云间摆出了一副茫然的样子。 既然总是要离开这里的,在不涉及底线上多多试探总是必须的,这将决定他日后的逃跑方式。 “你在宫中备受冷落,看来无人教你这些。”萧钦时上前,伸手。 穆云间:“?” “剪刀。” 穆云间不敢违背,听话地把剪刀递过来,却忽然被他抓住了手。穆云间一惊,他已经拿下剪刀,开始拆他手上的纱布。 穆云间怕磨手,给缠的层层叠叠。萧钦时慢条斯理地把他的手剥出来,看着上面几个薄薄的水泡,道:“这双手,可不像是会木雕的样子。” “我,我一直想学……不行啊。” “你可知,你现在命在我手里,在我府里搞这么大的事情,我随时可能杀了你。” “……”难道做过了?穆云间低着头,呐呐道:“奴婢错了,奴婢真的只是,太无聊了……” 萧钦时看着他,忽然轻轻地笑了起来,然后,笑的越来越大声。 穆云间:“……” 死变态,早知道跟萧不容走了。 少年眼睛弯弯,道:“现在还想学么?” “……啊?” “想学的话,我可以找人教你。”萧钦时语气温柔,眼神缠绵,道:“屋里这些成品非常珍贵,以后不能再乱刻了,明白么?” 穆云间也不知道他是在威胁还是在劝告,只能点头。 萧钦时又笑了一下,拉着他的袖口下来,道:“父皇的事情总算告一段落,让我明日带你入宫面圣。” 他一路拉着穆云间的去小方厅,道:“把主屋收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