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这个义父还真是深藏不露,明面上以大齐皇室最忠心的奴才自居,私底下却是有颗要改朝换代的野心。” 听她直言不讳,凌寒垂下眼眸,掩饰住眼底翻涌的复杂情绪,顿了片刻后道: “从很早之前义父就走错了路。” “那你呢?” 魏思音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她可以不在乎他的义父要谋权篡位,她只想知道他选择走什么路。 凌寒深邃的黑眸望着她,月光也比不上他眼里的深情惑人,“我此生只走一条路,那就是公主要走的路。” 魏思音静静地听他说完,她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感受,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冷哼道,“油嘴滑舌。” 凌寒朝她挑眉,“若是奴才说真心话就要被打为油嘴滑舌,那公主这张巧嘴,无论如何也当得上舌灿莲花这四个字。” 魏思音不服气道,“我可没骗过你。” 在这件事上,凌寒显然与她有不同意见。 他沉着眼眸道,“公主就算没骗我,也有很多事瞒着我,不是吗?” 魏思音被他那极具穿透力的眼神看得瞬间心虚。 她确实是有很多事瞒着他,譬如说她是重生之人。 可她不能说,因为还不是时候。 这一刻她也理解了凌寒。 或许于他而言,很多事也不是有意要对她隐瞒,只是也没到告诉她的时候。 她顿了顿道,“既然你义父乐于看到贺凕和图珈余孽狼狈为奸,那你坏了贺凕的好事,还有名图珈蛊师被生擒,你义父会不会找你麻烦?” 凌寒神色淡淡,“不会。” 魏思音满心狐疑,觉得他又没说实话。 福安那么老谋深算的人,用大半生下了这么大一盘棋,即便凌寒是他唯一的义子,敢坏他的大局,福安也不会放过凌寒。 毕竟义子这玩意儿不是亲儿子,就算是亲儿子,对这些想谋反的人来说,也不过是在必须舍弃时会肉痛一些,无论什么都比不上他们觊觎的天下! 凌寒这一次无疑是踩在了福安的逆鳞上。 要说福安这头千年老狐狸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与他计较,她是绝对不信的。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魏思音问出这句话时,心里其实已经想好了。 就算福安要毁了凌寒又如何,即便凌寒不再是明镜司督公,他也可以回来做她的凌内侍。 她会不惜余力不顾一切地保住他。 保住他,就是保住她的心,也是保住了大齐的未来。 明明是一个不留神就有可能万劫不复,性命攸关生死存亡的大事,可凌寒的神色却平静异常,“请神容易送神难,他既然让我坐上了督公之位,再想叫我下来,怕是就由不得他做主了。” 魏思音心里一动,“你早有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