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前辈离开了白鹭城,瞧着方向,是回神都了。”
青袅问道:“闻人公子还在?”
弟子道:“在,闻人前辈是自己离开的。”
“知道了。”
姜拂衣心头又是一颤。
想起自己告知女凰与母亲的相似之处后,闻人不弃那短暂的愣神。
如今他又立刻回了神都,必有蹊跷。
而飞凰山密切关注着闻人不弃的动向,女凰似乎也不像凡迹星说的那样讨厌他吧?
青袅唤醒了她的沉思:“姜姑娘,这边请。”
姜拂衣随着她穿过花园,步入游廊,朝偏殿走去。
羽族聚集地,处处鸟语花香,但想起脚底下可能有个大荒怪物,提不起一点欣赏的兴致。
如芒在背,神经紧绷。
抵达偏殿之后,她和青袅寒暄几句,待青袅离开,便坐在院中的木雕凳子上等待凡迹星。
等待的空隙,姜拂衣从同归里取出纸笔,趴在树根打磨成的桌面上书写:“大哥,你和小酒回道观了么?”
……
燕澜回道观好一会儿了。
他让小道士先送柳藏酒去往后院住处,自己则撑着一柄做工精致的羽毛伞,待在道观门外。
不是等猎鹿。
回来时,燕澜发觉有道视线时不时偷窥自己。
道观附近人多,有不少女香客打量他。
但这道视线明显不同,燕澜有股熟悉感。
视线巡睃,只见道观外有好些个摆摊的算命先生。
观内坐镇的道长,解签价钱昂贵且需要排队,不少香客求签之后,会出来请这些算命先生解签。
他们之中没有神棍,神棍都被道长赶走了。
然而剩下的那些,也不过粗通一些六爻八卦。
今日却混进一位真正的高人。
此人瞧上去二十几岁,五官并不算太出众,但他肤色很白,额角有一处黄色印记,仿佛一枝迎春花,极为引人注目。
正是为燕澜等人占卜名字的巫族大巫,一枝春。
初来乍到,在白鹭城周边毫无名气,且看他的模样,并不像个靠谱的道士,因此摊位前只有一位香客。
是一位貌美妇人:“道长,您看这签文,‘柳暗花明又一村’,是不是说我夫君还有希望回心转意,离开那个狐狸精,回到我身边?”
一枝春将签推回去,好言劝道:“没指望了,这签文的意思是让夫人您赶紧抽身,速度和离,下一个男人会更好。”
貌美妇人一愣。
等她离开,燕澜踱步过去,在凳子前坐下来:“我方才真是捏了一把冷汗。”
一枝春睇他一眼:“哦?少君此话怎讲?”
“我以为您会对那位夫人说……”燕澜学着他的腔调,“这种滥情男人抢来作甚,我看你不该来道观,该去医馆,找个大夫好好治一治你的脑子方为正途。”
面对族人,大巫从来都是这样的态度。
没想到出门在外,竟然有两幅面孔。
一枝春讪讪笑道:“族里我说话再难听你们也得忍着,总不能跳起来打我,在外面可不一样,真会挨打。尤其面对女人,她们是这世上最蛮不讲理的生物,得罪不起。
燕澜道:“那您还出门?此番是跟着猎鹿和休容一起来的?”
“不错。” 一枝春抬头瞧一眼飞凰山,眼底隐现一抹兴奋的小火苗,“我听闻少君身体抱恙,来这鸟族聚集地,实在担心。”
“真是多谢您了。”燕澜知道他是来看笑话的。
这位大巫在族中只负责占卜名字,闲得发慌,最喜欢看热闹。
一贯是哪里有热闹就往哪里凑,何况是看少君的热闹。
估计从燕澜周岁抓过龟甲开始,就一直等着了。
燕澜劝他死了那条心,“我如今对鸟妖已经无动于衷,因为我可以确定,您对‘燕子’和‘海浪’的解释是错误的。”
一枝春睁大眼睛:“原因呢?”
燕澜不想解释:“您知道就行。”
原本一心想证明他错,是为了说服他准许自己改名字。
如今燕澜不想改名字,继续和他较真,失去了原本的意义。
一枝春啧啧道:“少君有些古怪。”
燕澜无动于衷,感应到腰间铃铛晃动了下,知道姜拂衣来信,遂站起身:“总之没有笑话给您看,您还是赶紧通过传送阵回族里去,在外实在危险。”
大巫瞧着年轻,其实已经年近五百岁,不曾突破地仙,寿元不多了,很容易因为一些波动步入天人五衰。
且他境界虽然很高,却不像燕澜的父亲一样善战。
甚至是现今大巫里最无用的一个。
然而族中那么多大巫,燕澜与他的关系还算亲近。
毕竟从小和他争执,多少争出几分奇怪的感情。
……
飞凰山上,姜拂衣盯着手腕上的铃铛。
感觉时间过去许久,铃铛微微震动,忙取出来看。
燕澜:“我们已经在道观里了,你呢,安顿下来没有?”
姜拂衣写:“大哥,飞凰山内部可能封印着一个大荒怪物……”
她详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