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莫要闲谈,我陪大师去用膳罢”
戚泽明知慕容清所言正是秦阔之师,所指正是其私传大天罡门道法与杨铁手之事,有心追问秦阔近况,又不好过于暴露痕迹,只好说道“好”
待得二人用过午膳,戚泽又自升座说法,这一讲又是半日过去,传法之态已入佳境,恍忽之间那种众生百态、一心不乱之意又自返照禅功定境,禅定之力又自深厚一层,不过这一次却未再度突破境界,而是加以巩固,夯实根基。
到得掌灯时分,戚泽自定境之中退出,住了说法,说道“今日便到此为止,明日一早继续”
众人正听得如痴如醉,哪肯离去,纷纷出言求戚泽再说。
戚泽道“事有缘法,过犹不及。何况佛法非在经中,而在人心,还需身体力行,方能得诸顺益,诸位善信切不可闻过则失,须知今日得闻佛法之机缘,实是累世修积而来,万不可辜负福缘”
慕容清笑道“不错,佛法无价,连我这道门弟子闻法都大有收获,诸位,今日天色已晚,明日请早罢”对慕容家家丁使个眼色,众家丁立时一哄而上,请了众人各回各家。
戚泽身负修为,但一日之间入定说法,也觉有些疲累,道“慕容道友若是无事,我也要入定休息,明日再会”
慕容清笑道“也好,大师今日辛苦,我等暂且告退”率领众人离去。
到了第二日,雄鸡唱晓,戚泽当即自定中醒来,只觉禅定之力越发深厚,连带三道佛门神通所化佛光在脑宫之中也自更加璀璨。
戚泽起身,活动血脉,打了一路拳术,复又催动玄音剑诀之功,震荡五脏内腑,锤炼肉身。待得道门功法行毕,又自发动小无相禅功之力,以佛门真气洗涤内外,如此佛道兼修之下,将肉身打磨的愈发坚实。
过不多时,众善信又自围拢过来,人数比昨日多上不少,看来一夜功夫,又有不少人自四方赶来听经。
戚泽也不耽搁,当下升座讲经。如此一连七日,果然每日讲经说法,阐述佛门至理,诸恶莫作、众善奉行。到得第七日日落之时,一部金刚般若波罗蜜经恰好讲完,戚泽缓缓收口,说道“诸位善信,这部金刚经已然讲完,若有甚么疑难,当可发问。”
此时围坐四方的善信已然接近万人,但戚泽以金刚禅唱神通之力加持,声音仍是一个字一个字送入每一人耳中,分毫不差,丝毫不爽。
众善信历经七日佛法熏陶,个个面上皆有光彩,大家面面相觑,想要发问,却又不知从何问起。
戚泽见状笑道“佛法由心起,亦由心灭,这七日传法,说的是明心见性之道,诸位善信可每日诵持此经,自有助益”
慕容清将手一挥,自有家丁捧来无数新印刷的经书,说道“此是金刚经经文,今日广结善缘,凡来听法者,皆可得赠一部,日后此经流传天下,亦是诸位之功劳”
当下慕容府家丁按人头分发经书,每人一本,绝不多发。此时书籍之物仍极珍贵,非是小户人家所能置办的起,来听经者大多还是逃难的灾民,将那经书拿在手中,鼻尖有墨香萦绕,俱是大为欢喜。
接连讲经七日,戚泽也有些心力交瘁,见众人只顾翻阅经书,笑道“诸位得赠经书,便可自行离去,贫僧也要去了”
慕容清道“大师何出此言难不成是佛门的甚么偈子不成”
戚泽道“缘来则聚,缘去则散,自有因果牵缠,却不可一味执着。”
慕容清道“你们佛门之人便是爱装神弄鬼对了,我大兄邀请大师今夜往府上做客,雪儿这几日已然恢复如初,定要多谢大师”
戚泽道“慕容家助我刊印经书,已算报答过了,何必如此客气”
慕容清笑道“大师不去也好,这几日我府上那些内宅家卷研读金刚经,几乎到了痴迷的程度,只想向你当面请益。若是你去了,慕容家只怕立时转信了佛门,我在大天罡门中可就成了一块大大的笑柄”
这慕容清生的清秀,却是率真可爱,出言无忌,与秦阔倒有几分相似,不愧是同门学艺。戚泽笑道“既然如此,我便不去了,岂可令道友在同门面前丢脸”
慕容清立时大起知己之感,点头道“不错不错”正说之间,众人得了经书,已然缓缓散去。
忽有一人身穿道袍,御风而来,正是苦根老道。慕容清望见,皱眉道“这厮不在王府为王妃治病,跑来这里做甚么”
苦根老道落于近前,望去春风满面,稽首道“两位道友有礼”
慕容清还了一礼,道“苦根道友不在镇北王府之中熬炼丹药,跑来此处作甚”
苦根老道笑道“那五毒降蛊丹已于三日前炼好,只是镇北王生怕再有差池,命老道来请两位道友压阵护法,老道听闻圆信大师在此讲经七日,不敢打扰,今日方才寻来。”
慕容清道“原来如此镇北王能等到七日讲经完毕,也算甚有耐心了。”
苦根老道道“正是如此此事已然耽搁了几日,还请两位道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