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觉得,赵义此人,成长极快,若是任由其继续成长下去,以后想要对付他,就会更困难?”颜路沉默了下,说道。 张良嗯了一声,低垂的眸光里带着杀气:“可惜,他成长得太快,而小圣贤庄距离咸阳又太远,导致信息差,让他逃过一劫。” “若是情报能快一些,当日派出的是高手,或许就能在那一日将其顺利击杀了。” 这件事是张良负责的,他自恃足智多谋,用人方面也是讲究一个“合适”。 当日他派人去刺杀赵义,还被师兄伏念跟颜路认为是小题大做了。 结果,当刺杀赵义的消息传回来,两位师兄也惊讶不已。 若赵义过去一直都不曾习武,能这么快就强过他派出去的两个高手,这样的成长速度,实在是骇人听闻!不像是人类所有! 难道,嬴政这个第十九子背后,真站着神仙? 怎么可能!张良随即嘲讽一笑,嬴政是个暴君,嬴政这个儿子若是以后继承帝位,也必然是暴君!这样的暴君,怎么可能得到神仙的青睐? 不过是做给世人看的而已!阴阳家为嬴政肝脑涂地,这等事,又岂会做不出来? 颜路看着张良,沉声劝道:“师弟,赵义与扶苏之间的争斗,乃是秦皇子之间的自相残杀,我们何必非要在此时掺和进去?放任他们两败俱伤,我们再渔翁得利,岂不更好?” 颜路性格要淡泊一些,他的态度表明,他不愿在此时掺和进大秦诸皇子之间的争权斗争,也不愿意小圣贤庄被卷入其中。 只要儒家的传承能持续下去,总能等到合适的时机,让儒家子弟遍天下。这种不激烈的反抗方式,不比直接去跟嬴政硬刚来得更妥当吗? 况且,儒家之前就遭到过重创,韩非陨落,李斯如今已是大秦的丞相,有李斯在朝堂上,他们还要防备着李斯,对方怕不是一直想要抓住儒家的把柄。 张良叹道:“大师兄以儒家、小圣贤庄的利益为先,二师兄你又是这样的性子,你们莫非不知,养虎终成患的道理?继续放任下去,小圣贤庄便是想要继续独善其身,怕也是不能了。赵义此人,较之其父,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见二师兄依旧是那副平静模样,张良又道:“刚收到的情报,赵义已被派去九原郡,那里是昔日赵国故地。匈奴大军进入九原郡已是两月有余,而赵义抵达九原郡怕也有数日之久了,若是让赵义驱逐了匈奴大军,立下战功,那他监国公子的身份,就会更稳。到时候,想要将其拉下来都难。二师兄,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将其刺杀!” 颜路抬眼看向他,淡淡道:“临阵杀将,九原郡又会如何?” 张良摇头道:“二师兄,需知,妇人之仁不可取啊。九原郡已被入侵两月有余,匈奴人要做什么,早就做了。就算我们不继续派人刺杀赵义,那些已经死去了的百姓,也不会再活过来。既是如此,我们为何不趁机将这头没长成的老虎给拔了牙、割了脑袋?待他死去,必然有其他人来接替,在行事上,或许还要更仁慈一些。赵国故地的贵族,或许还能因此得以活命。” “二当家、三当家,外面来人了,说要求见三位当家,给了这个信物。”这时有弟子进来,向二人禀报道。 出现在颜路跟张良眼前的信物,乃是一枚造型奇异的银环。 轻轻一拉,银环竟然就变成了一把细长柔软的匕首。 “墨家?”颜路跟张良对视一眼,都猜到了来人的身份。 “墨家这时来小圣贤庄,莫非是为了公子扶苏?”颜路迟疑道,但很快又否定了这个猜测,“公子扶苏还不值得墨家跑来一趟,应是为了旁的事。” “见一见就知道了,我有一种预感,对方前来,或许正是为了我们刚刚才谈论过的人。”张良边说,边起身向外走。 为了赵义? 颜路面上现出若有所思来,等见到了来人,发现还是个熟面孔,竟是桑海城有间客栈的伙计之一,任羊,人们都习惯叫他小羊。 让到里面,分宾主落座。 “小羊,你是墨家弟子?”颜路忍不住问道,“那庖丁他?” “他是我墨家的统领之一,有间客栈则是墨家产业,负责收集情报。”任羊回道。 “难怪……”颜路想到最近有间客栈关门,这也让素来只买着吃的小圣贤庄上下,不得不临时换了客栈、酒楼来供餐,原来是因为有间客栈乃是墨家的情报收集机构。 “我这次来,是想请小圣贤庄帮忙,解救被赵义抓走的端木统领。” 张良这时才开口问道:“这么说,庖丁已失败了?” 任羊低垂眸光,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