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像长了腿似的传遍了整个村子。
孙妍也听了一耳朵,她不屑地撇撇嘴,这有什么用,距离她们平反,得到1978年呢,就算她有一身好医术,也暂时没有用武之地呢。
白皎回到爷爷身边,老爷子看着乖巧的孙女,“怕不怕?”
白皎抿了抿唇:“不怕。”
白老爷子知道她的性子,以往总爱躲在他身后,胆子只有丁点儿大,声音听到她治病救人,他还很惊讶。
不过很快,他便开心起来。
这证明她也在慢慢变化,往好的方向转变,况且,医者仁心,她有这份心,并且主动去做了,这才是一个医生安身立命所在。
“皎皎。
”他慈爱地问她当时的情况,白皎舔了舔唇,一一答复:“我当时诊脉确定她是滑脉,润如走珠……”
白老爷子这边考教孙女功课,那边,段红梅因为怀孕,身子虚弱,一直被丈夫护在怀里,对于父亲的苛责,赵德柱一反常态,犟得像头驴。
他一心护着妻子,还有一身大力气,以往性格憨厚,默不作声,说起来,父母兄弟捆在一块儿,都不是他的对手。
他不管父母说了啥,最后抱着妻子抛下一句话:“爹娘,红梅她怀孕了,不能干活,我已经跟村长请假了,我送红梅回家了。”
说完就走,半点儿不带搭理的。
身后远远传来父母的怒骂声,赵德柱低头看了看妻子,看她一脸不安,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没事儿。”
段红梅点点头,声音有些哽咽:“白大夫刚才让咱们找她,咱们晚上去吧。”
“俺都听你的。”
临近冬日,昼短夜长,不多时,天色已然黑透,星星镶嵌在暗蓝色的天幕上,闪烁光芒。
牛棚外,单薄的木门忽然被人敲响,白皎听见后面便抬起头,她打开门,赫然是赵德柱夫妻俩。
“先进来吧。”
俩人走进来后神色拘谨,他们不敢乱看,手里似乎还提着什么东西。
“白大夫。”
夫妻俩见到她就要跪,白皎慌忙拒绝,脸都红透了:“别跪别跪,我让你们来不是让你们给我下跪。”
俩人都很爽朗,看出她真的羞赧又不安,这才作罢。
他们白天就想过来,怕给白皎惹麻烦,才一直按捺到现在,心下也挺不安的。
赵德柱看了眼媳妇儿,担忧地问:“白大夫,是不是我媳妇身体有啥问题?”
白皎摇头,轻声细语道:“她底子亏空的厉害,但是补一补还好,东西你就拿回去吧,给你媳妇补补身体。”
男人闻言终于松了口气,不住地喃喃:“没事儿就好,没事儿就好。”
段红梅给了他一肘子,这个憨憨,说这个干嘛,她朝丈夫努努嘴,示意他看篮子里的东西。
赵德柱小心翼翼地掀开蓝色碎花布,灯光一照,竟然是十几l颗鸡蛋。
这东西真挺珍贵的。
赵德柱看着她,想到白天的事儿,这会儿激动得土话都冒了出来:“白大夫,这篮子鸡蛋是俺特意给您的,俺不拿回去,您拿走吧。”
“要不是你,我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怀了孩子。”不等她拒绝,段红梅也劝道。
她心里慌得不行,自个儿没有怀孕经验,根本不知道这事儿。
最近她为了讨好妯娌,差点儿拼了命,要不是今天这事儿,说不定……她狠狠打了个寒颤,下意识捂住小腹。
白皎正要拒绝,对上夫妻俩坚定的目光,她暗暗叹了口气,转移了话题:“你是不是月经不规律?”
听见这样的话,段红梅涨红了脸。
白皎恍然,瞥了眼红成猴子屁股
的赵德柱,知道这话题有点儿私密,她提议:“要不单独说。”
熟料,段红梅摇摇头,她对丈夫很信任,就点点头说:“白大夫你就搁这儿说吧,我们俩信你。”
白皎:“我之前诊脉,除了诊断出怀孕,还发现……你有习惯性流产。”
俩人听见这话,脸色发白:“习、习惯性流产?”
她们不知道这是啥,但是跟流产扯上关系,谁不知道流产代表了啥意思,她们俩吓得不行!
白皎垂下眼睫,遮住眼底的叹息:“这表示,你经常流产,应该不下二次,这也是导致你身体越来越亏空的原因之一,如果再这么下去,会导致终身不孕。”
段红梅身体发抖,整个人像是掉进了雪窝子里,全身冰凉,她紧紧贴着丈夫,声音轻飘飘的,没有力气:“我经常流产?”
“咋可能,我咋不知道啊……我不知道……”说到最后,她眼里已经泛起泪花。
任谁知道自己苦苦盼望的孩子曾经来过,却又没了,也要接受不了。
丈夫握紧她的手,给她力量:“红梅,红梅你别哭,白大夫,你说,我们俩听着。”
白皎:“所以我问你月经是不是不太规律,如果不规律,加上身体虚弱,你会以为自己是来月经,不知道这是流产。”
“可是我不是不能怀吗?”段红梅喃喃地说。
白皎眨了眨水润的眼睛,问她:“哪个医生说的?”
俩人面面相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