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9 章(1 / 18)

白皎仰头看他,忽然神色慌张,在他怀里挣扎起来,东渊沉下眼眸,却并未就此放开,反紧紧箍住她的软腰:“怎么了?”

他的手臂像是密不透风的铁桶,将她紧紧圈在怀。

她眼眶微红,神色错愕又带着点毫无防备的慌乱:“我好像要渡劫了。”

嗓音夹带着浓重的鼻音,脸颊红红,一时又哭一时又笑。

白皎心乱如麻。

她卡在神境界多年,只差一点就突破上仙,奈何后来身受伤,一波三折的经历把她自信心都给打得七零八落。

哪曾想,不过去一趟,睡了一觉,竟然要渡劫了!

渡劫之后,她就是上仙!

一时间,她兴奋地攥住男人衣襟,笑眼弯弯,又像是想什么,黛眉紧蹙,这次没有犹豫,是毅然决然地告诉东渊:“你快放开我呀,我得赶快离开这,找个僻静无人的地方渡劫。”

短短几句话时间,灿烂无云的晴空之上,已是劫雷滚滚,乌云卷积着闪电,声势浩。

东渊将她扣在怀,强硬道:“就在这,在天墟光海!”

白皎张了张嘴,想说,可这不是无主之地,是你的地方。

即便不知这是他的诞生之地,白皎也猜得到,这样灵浓郁的洞天福地,定然珍贵无比。

“皎皎。”他声音极淡,却不容置喙:“没有什么比你更要。”

白皎一怔,对上他坚定的视线,那目光太过炙热,像是燃烧的火焰,几乎要将她烧融成水。

若有旁人在场,听见他这话定然要惊失色,谁人不知,天墟光海乃是帝君诞生之地,神秘又无处可寻。

传说东渊帝君诞生后便将它封存,若无帝君的邀请,谁也无法进入。

可见帝君对天墟光海有多视。

如今,他竟让白皎在此渡劫,明知劫雷声势浩,破坏力极强,他竟也舍得。

事实是,东渊不仅舍得,对浓密阴沉的劫雷之时,他更恨不得以身替之。

可这终究只是想想。

不是他虚伪,是天道法则,劫雷只依靠本人渡过,若是央求他人帮助,威力便会增长上百倍,结局不是伤,便是灰飞烟灭。

且渡劫人也会因此受到惩罚,若成功还好,失败便会伤及根骨,危险极高。

皎皎。

东渊在心头默念,视线落在远处,此时,暗沉的雷云已经遮住整片天空,翻涌如墨的乌云之中,时不时甩一道闪电,刺眼的电光闪烁,顷刻间,长鞭将天空撕裂,留下狭长可怖的裂痕。

劫云下方,周再无一缕风声。

死一般的寂静,连空都被死寂浸透,正如海啸前的平静,多看一眼,都要被这煌煌威势摄住心神。

下一刻,粗壮耀眼的劫雷陡然劈下!

东渊心神牵动,脸上满是担忧,他紧紧盯着雷暴正中的白皎,甚至未曾注意到,天墟光海上空一缕劫雷,已经突破了自己布下的结界

一丝息自缺口处逸。

此同时。

忙于推演的流风忽然停下动作,骤然身,他眺望天边,晴空万,天墟光海是截然不同的两副场景。

流风无波无澜的脸上绽开一抹笑容,低声呢喃在风中消散:“我找到你了。”

他眼中流光一闪逝,浓密长睫下,掀滔天巨浪,浓墨般叫人心悸的黑暗在眼中翻涌。

白皎从天空缓缓落下,周遭已是一片废墟,她虽然没离开天墟光海,却在雷劫来临时跑到了偏僻的角落,因此,劫雷对天墟光海的影响倒也不算。

渡劫成功,白皎神采奕奕地扑向东渊,满心都是开心,完全没发现,她身上的法衣经历劫雷摧残,几乎劈成碎布,满身狼藉之下,是裹不住的娇嫩肌肤。

“帝君,我成上仙了!”

她激动得眼眶发红,仰头,露红红的鼻尖,像是晕染了一层绯色胭脂,光洁如玉的小脸上漾一抹醉人笑靥,明眸璀璨动人。

东渊略微低头,可以清晰看到那盈盈水眸,映照着自己的模样。

只有他。

这一刻,似有箭矢穿心过。

“很好。”

东渊眸色微暗,眉尾微勾,不知何时,他的声音变得喑哑且极富磁性。

白皎眨了眨眼,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没了?就只有这一句?我想听的夸夸呢?

她恼地瞪他:“还有呢?”

东渊垂眉敛目,遮住眼底笑意,只是这笑意还未持续多久,他已飞快偏头,脑海无法遏制地浮现方才的画,破碎凌乱的布料下,是怎么也遮不住的雪白肌肤。

罕见的,东渊呼吸发紧:“皎皎。”

站在他前的不是别人,是他心之所向。

清风微微拂过,白皎忽然觉得自己身上凉凉的,低下头,她短促地叫了一声,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身上看来还算过得去的法衣早就碎得不成样子,她捂住心口,满脸绯红,弓着腰要从他怀退。

东渊:“你可以披我这件外袍。”

他说着脱下身上外袍,披在白皎身上,领口裹紧,暗紫色的袍服浸满幽幽檀香,几乎没有阻隔地披在身上,东渊眉眼深暗,她被属于自己的息包裹,这怎么不算是一种亲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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