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陆樾才知道,这简直是对自己的折磨。 他本就赤*裸着上身,包扎好的白布从腋下穿过,裹住胸口,营帐灯光下,油润的光线覆盖上战场风沙淘洗过的蜜色肌肉。 白皎摸了摸,落下评语:“还不错。” 属于她的炙热目光扫过身体,陆樾下意识挺直脊背,想要好好表现,脖颈却红了一片,暴露了他其实根本就是个愣头青的事实,连说话也结结巴巴:“皎、皎皎?” 白皎:“嗯?” 柔软细腻如羊脂玉般的指尖抚摸上他鼓胀跳动的肌肉,那一刹那,陆越胸膛起伏,心脏几度跳出来。 他的身体成为最直白的画板,各种情绪通过越来越红的颜色暴露在白皎眼前,不得不说,他整个人,都完美吸引着她。 这是一具年轻、性感、精力充沛的成年男性肉*体,没有任何刺鼻气味,有的只是淡淡的皂角香气。 她好奇的目光在上方逡巡,指尖软软地戳刺他的手臂,硬邦邦的像是石头。 油蜜色的肌肉瞬间绷紧,绽开几条性感的筋络,白皎垂下眼睫:“身体绷得那么紧干嘛?你怕我?” 陆樾急促又汹涌地猛吸几口空气,密不透风的幽香将他包裹,他涨红着脸交叠双腿,说出的话又涩又哑:“没有。” 白皎一巴掌拍在他硬邦邦的肩头:“那你就放松点儿,小心伤口裂开。” 他呼吸一滞,额头忽然冒出一层又细又密的汗珠,几缕柔顺的黑发拂过身体,缠上身体的绷带一层层揭开,他觉得自己也像绷带一样,毫无遮掩的摆在她面前。 脑子乱成了一片浆糊,她会不会嫌弃我?我表现的好吗?她对我的身体满意吗? 军营打仗太脏了,只要有条件,他都会把自己洗的干干净净,即使没条件,也要全身擦洗,生怕哪一次,冲撞了她。 他不知道,自己这副模样,像极了花枝招展的雄孔雀,极力张开尾羽开屏取悦她。 蓦地,一阵钻心的痛楚袭来,竟然疼得闷哼一声,男人紧实的腹肌跳动着,下一刻,死死压抑住自己,漆黑的眼直勾勾看向眼前人。 白皎按着他的肩膀,瞥见他脸上痴痴的笑,人都要气笑了:“这么疼,你还能笑出来?” 没想到,他竟然摇了摇头,眼里流淌出几乎拉丝的爱意:“不疼。” 他的爱在痛里扎根生长。 只要关乎她,一切都是蜜糖似的甜。 白皎心跳漏了一拍,撒完药快速换上清爽的白布,再一圈圈缠住伤口,这时,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声,伴随着男人清朗的声音钻进营帐:“陆将军,听说你受伤了,我这边有药,特地拿来送你。” 刹那间,陆樾神色凝重,不等白皎反应,已经张开双臂把她箍进怀里,像是巨龙死死守护着自己的珍宝。 白皎抓着他的肩膀,看他一边拒绝,一边死死抱紧自己不肯放手。 外面的人逐渐没了声息,白皎舔了舔唇 ,才轻轻推了推他:“就这么紧张?” 对上她玩味的目光,陆樾心头紧缩一瞬,全身上下,被她打量了个通透,才听见她慢悠悠的说道:“你害怕什么?” “之前调走宋明章,现在又不让他进来,就是为了不让他看到我是吧,都说男子汉大丈夫,你还没追到我,怎么就害怕成这样?” 她施施然起身,鬓发有些散乱,却更显得柔若无骨,慵懒娇媚,那双仿佛带着钩子似的眼睛轻轻一扫,陆樾便全身僵硬,五脏六腑都被她勾起一团永不熄灭的火焰。 他抿紧薄唇,想起之前同龄人教导,追媳妇别怕脸皮厚,要是脸皮薄,心上人被其他人骗走了,你哭都没地儿哭! 陆樾:“谁让他想拐走我媳妇!” 白皎惊讶得瞪大了眼:“谁是你媳妇?” 早在说出第一句话时,他就舍下了脸皮,这会儿听见她的话,不要脸地说:“你。” “皎皎,我求你当我媳妇儿,好不好?” “媳妇儿,你嫁给我,我会一辈子对你好。” * 不久后,起义军渡过天江,来到京城最后一道防线——雍州城。 大军压境,密密麻麻的士兵看得人骇然不已,守城的知府是个见风使舵的小人,趴在城门上,看着底下乌泱泱的军队,吓得一个踉跄摔在地上。 下属赶忙将他扶起:“大人,您没事吧?” 知府哆哆嗦嗦地靠着墙头:“没、没事。” 说着没事,听语气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似的。 他抹了把脸,心里直骂娘,早早听说起义军如何神勇无敌,如今看来,果真没有一丝吹嘘,就这,上头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