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体育室里,借着窗外微弱的光芒,终于映照出高大黑影的轮廓——男生眼眸漆黑如同暗夜,轮廓深邃,五官俊美。 开始,陈纪妄并没发现什么不对劲儿,以为她被人欺负了,鬼使神差地,抢先一步到达体育室。 让他没想到的是,这并不是结束,反而是开始。 大门在那些人恶劣的注视下陡然关闭,女生一直一无所觉,发现后已经晚了。 回到现在。 他垂眸看向墙角处缩成一团的女生,再次试探地出声:“白皎?” 没有回应。 墙角的人甚至愈发颤抖,幽闭的空间让她几乎喘不过气,小时候的回忆涌上脑海。 她和母亲并不是从小就相依为命,那时候她还有一个父亲,但他因为白皎是个女儿,不能传宗接代,并不喜欢她。 有关她的一切大小事务全由白母照料,放到现在来说,这是典型的丧偶式育儿。 某次白母生病住院,让他帮忙照顾几天,然而对方嘴上答应的好好的,第一天便不耐烦,把她锁在屋子里,直接住进了情人家里。 等到几天后白母回家,屋子里漆黑一片,她打开灯,看见眼前一幕后,瞬间湿红了眼——她可爱的女儿惊恐无助地缩在墙角,尖尖的小脸上镶着一对硕大的眼睛,手里紧紧握着一小把生米,嘴里,衣服上,全都是坚硬的米粒。 那个畜生不如的东西,把自己四岁多的亲生女儿锁在屋子里整整三天两夜! 也是那一次,白母坚决和丈夫离婚,并且弄得他丢掉工作,连名声也臭了,她怕被前夫报复,便带着女儿来到齐原市。 而白皎,也因那次的经历,患上了幽闭恐惧症。 男生立刻快步走来,越看越发现异常,借着昏暗的光线他看到实际上坐在墙角,抱膝缩成一团的女生。 她双唇紧抿,以往柔嫩的红唇此时绷成一条僵硬的直线,呼吸急促仿佛哮喘发作,眼圈泛红,呆呆地像是受惊的小兽。 感觉到有人过来,她才警惕地抬起头。 陈纪妄心头一紧,一股无法形容的情绪涌上心头,叫他飞快蹲下身,伸出手:“喂,白皎,我是陈纪妄。” 白皎已经吓傻了,手脚冰冷近乎僵滞,下一刻,她一把被人抱进怀里,温暖的体温全然将她包裹。 陈纪妄喉结滚动,幽幽的冷香充斥鼻腔与胸膛,他瞥见女生黑色长发下柔软白皙的脖颈,足以让他神魂颠倒,目眩神迷。 他的手掌温度近乎滚烫,贴上她的腰身,将她扣进怀里。 寂静幽暗的密室里,心脏一泵一泵地急促跳动,此时天色完全昏暗,目之所及,只余一片漆黑。 失去了视觉,其他感官效果抵达巅峰,就连轻微的动作都能感觉到,怀里的女生似乎终于回过神,小幅推他:“你在干什么?放开我!” 陈纪妄:“你不害怕了?” 说完环顾一圈,目光落在虚空一点, 吱吱声陡然响起,和着他幽幽的声音:“那里好像有什么东西?” 白皎刚伸出头,下一秒小仓鼠似的看了眼,不知道她看没看清楚,但是人却一下子吓得缩回他怀里:“你闭嘴!” 他陡然低笑起来,胸腔隐隐震动。 她更加害怕地抓紧他,尽可能抓住身边一切东西,身体颤抖,甚至发出小声的呜咽,伴随着一声比一声急促的喘息,就像脱离湖水濒死的鱼儿,下一刻就要昏厥过去。 陈纪妄皱紧眉头:“白皎?你怎么了?你有没有事?” 白皎眼睫微颤,被他紧紧包裹,让她如藤蔓攀附上男生手臂:“陈纪妄,你抱太紧了,我头晕。” 她尽量让自己语气轻松起来,却不知,自己的遮掩在他面前完全没有用。 半晌,陈纪妄忽然出声:“白皎,你能帮我补课吗?” 白皎虚弱地笑了笑:“喂,你这是乘人之危吗?” 耳畔传来他含笑的声音:“就算你不答应,我也不会放开你。” 黑暗中,他只感觉一道柔和的目光在脸上盘旋,悄无声息,犹如半夜悄然降临的月光,一股无法形容的紧张、躁动涌上心头,和她接触的地方,全都涌起一团灼烧的烈火。 白皎:“我可以答应你,但是要约法三章。” “不能占用我的私人时间,不能被别人知道,钱要一月一结清。” 她等了等,听见男生低低的笑声,不禁一阵气恼,却又说不出任何话。 她拙劣地转移话题:“陈纪妄,你带手机了吗?” “没有。” “那我们怎么出去?”她脑子乱糟糟的,向来冷静的大脑,此时